「什么時候離開?」裴樂生非要問出個究竟。
「明天。」
「行,我明天會准時出現在這里,如果我還見到你,我跟你不客氣!」裴樂生見他還算老實,但又怕他耍花招。
「嗯。」溫錄從喉嚨里應了一聲,並不想再說話,他很累。
身上的疼痛感都像是消失了,整個人接近於麻木的狀態,連動一動手臂的力氣都沒有。
「樂生哥,你不說無商不奸嗎?他真這么好說話?」郁安丞不信。
「在這里,他耍不了什么花招。」
「也是。」
「走吧,安丞,咱們明天再過來,要是看他還敢過來,非打死他不可。」
他們倆默契地誰也沒提童謠,一來覺得這個姓溫的不配,二來,他們並不想讓姓溫的知道童謠的存在。
兩人一邊小聲說著話,一邊准備下城牆。
裴樂生牽著他的狗一步步離開,郁安丞也跟著。
漸漸的,他們的身影消失了,說話聲也再聽不見。
溫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風刮在他的臉上,很痛,地上還有殷紅的血跡。
天地之間,只有他一人。
孤獨,無依。
他就這樣躺著,沒有知覺,看日升月落,麻木地沒有動一下。
天色漸晚。
風越來越大。
溫錄的身體也越來越僵硬。
明天以後,他就再也見不到童謠了。
等天完全黑下來時,各家各戶大院里都點上了燈籠,那紅色的光照在白色的雪地上,分外好看,是獨特的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