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做完一切,拿著儀器離開:「有事再叫我。」
病房里安靜下來,童謠又伺候溫錄躺下,見他咳得滿頭大汗,她又去洗手間拿了一條毛巾。
毛巾是全新的白色,童謠試著用溫水泡後給溫錄擦臉。
他躺著,一動不動,臉上倒有幾分享受。
「輕點。」他還會開口說話。
「我給墨墨擦臉就是這個力道。」
「我比他嬌氣。」
「你怎么好意思的?」
童謠從來沒覺得溫錄這人臉皮厚,直到今天……一切才有那么一點點不一樣。
從前他們雖然是夫妻,但相敬如賓,沒吵過架,沒急過眼,同樣,也沒有什么溫存,她從來不知道他想什么,他也從來不知道她喜歡什么。
就好像兩條迫不得已在一起的線,糾纏,環繞,終究分開。
「我臉上有留傷嗎?」溫錄語氣很輕,小心翼翼問。
「沒。」童謠知道他想什么,無非就是怕破相。
「哦,我倒希望留個傷疤,這樣我就找不到老婆了,只能纏著你負責。」
「你憑什么覺得我會要一個臉上留疤的男人?」
「也是……」溫錄頓時失落,語氣挺委屈,「不過,這不是沒留嗎?」
「好了。」童謠替他擦了汗,站起身,「你渴不渴?」
「渴倒是不渴,有點……想去洗手間。」
「……」
童謠憋住氣,臉紅了大半。
溫錄腿腳沒傷,能走路,他拉住童謠的手,半帶著撒嬌:「行嗎?」
不行的話,他就只能摸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