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林梔才哽咽道:「算了。」
她轉頭就走,離開了小書房,踏著燈光往沒有人的暗處走去。
剛到暗處,她的淚水情不自禁流下來,女人捂著嘴巴嚎啕大哭,頭發上全都沾了淚水。
大衣不知何時掉落在了地上,她絲毫不覺得冷,只覺得心口那個地方比冰還冷,她的四肢已經察覺不到溫度。
她蹲在地上,一直在哭,四周是她壓抑而克制的哭聲。
晏伽打完電話回來沒有見到林梔,下樓問了一圈,最後來到洲洲這里。
洲洲正乖乖坐在小書桌前看英文課本,昏黃的燈光映照在他白白嫩嫩的小臉蛋上。
見晏伽過來,他眨了眨眼睛,叫了一聲:「二叔叔。」
「挺乖啊,怎么又看書了?不是讓你玩一會兒嗎?小孩子家這么認真干什么。」
「洲洲不學習的話,媽媽會不高興的。」
「你管她高興不高興,想玩就玩,不用在乎她怎么想。看書有什么用?你什么都不缺。」
「不行。」洲洲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二叔叔解釋,但一想到媽媽剛才的樣子,他又低下頭開始讀單詞。
晏伽嗤笑,又問:「你媽媽呢?」
「媽媽粗去了。」
「去哪了?」
保姆應道:「晏先生,林小姐剛剛從這里出去了,我們不知道。」
晏伽轉頭追出去。
終於,循著聲音,他在離車庫不遠的黑暗角落里看到肩膀顫抖哭泣的女人。
她像一只貓,孤零零地蜷縮在牆角邊,衣服掉落在地上,她將自己埋在膝蓋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