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琛站住，掉過頭。

沈從文仍是坐在那里，聲音略低：「雲琛，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你作對。」

周雲琛好整以瑕地問：「如果我和你的顧先生有一天真的沖突呢？你選擇站哪邊？」

「你呢？」沈從文終於站了起來，輕聲問：「你要我站哪邊？」

周雲琛微笑：「從文，我從來沒有想過為難你。」

說著，像是嘆息一聲，但還是很快拉開門離開。

他離開，門又輕輕合上，那一聲細微的聲音像是敲碎了什么……

沈從文坐在那里想著周雲琛的話，良久也像是輕聲嘆息一聲。

*

思園。

夜晚。

顧安西做了一個化學實驗，是小叔讓她做的，醫學上要用的。

她隱隱聽小叔說最近江家也要做醫療方面的生意，請了專家過來，不知道在搗鼓什么東西。

小叔讓她做的是生命工程方面的，前期試驗就在她的實驗室里做，要提取某些生態液……

小叔說這個特別重要，未來很有用，這個實驗估算一下她得花一周能做出來。

他這樣說，她就乖乖去做。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終於提出來……

等她回蘭室要獎勵時，小叔竟然不在。

顧安西想到薄熙塵目瞪口呆的樣子就有些忍不住，一蹦老高地去薄年堯的書房找他。

在路上，又遇見了應酬回來的薄二叔薄情。

薄情有些無語：「走路總不好好走。」

他把顧安西扶正了。

顧安西怪不好意思的，把手里的小瓶子拿好：「謝謝二叔。」

然後，又一蹦老高地想要去找小叔了。

薄情叫住她：「手里拿什么？」

顧安西抱著一個玻璃瓶子，老老實實地說：「小叔讓我做的實驗。」

薄情有些感興趣的樣子：「什么實驗？」

小奶精又很老老實實地說：「小叔不讓說。」

薄情就微微笑起來：「二叔也不能說嗎？」

顧安西踢了一下石子……薄情笑意加深：「行，去吧。」

顧安西立即就跑了。

薄情看著她的背影，而後垂了眸子：「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這里好想寫回憶殺啊……）

顧安西還是在薄年堯的書房里找到薄熙塵了，不光他在，薄年堯夫婦和薄錦都在，好像是在商量什么事。

她來得唐突，在門口很乖地叫了三位長輩，隨後就對著薄熙塵獻寶一樣搖了下手里的瓶子……

薄熙塵意外，然後有些驚訝。

他扶著額頭，淡淡地笑了一下。

以後他們的孩子，得聰明成什么樣啊……

薄年堯也發現小兩只眉來眼去的，於是笑笑：「什么好東西啊，讓我們也看看。」

薄熙塵就低聲說：「就是剛才商量的生態液。」

薄年堯一怔。

片刻，他和薄夫人面面相覷。

薄錦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