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琛淡笑著調侃:「你媽媽真是偏心,竟然一個我愛吃的菜也沒有。」
沈從文低頭吃飯:「也沒有人叫你來。」
周雲琛笑眯眯的:「可是也沒有人趕我走,是不是?」
他湊得有些近,氣息又燙又麻地吹在沈從文的耳根上,耳尖紅得像要出血。
沈從文不想理他——
這個總是這樣,總是瘋的,總是很壞。
他默默地吃飯,吃相斯文秀氣,加上面皮白皙、五官精致,那模樣極為好看。
周雲琛默默地欣賞了好一會兒,隨後又調侃:「從文,我早說你像姑娘家,吃飯也這樣斯文……你這模樣要是放在古時候,不知道多少達官貴人趨之若鶩了。」
這話沒法子聽了,沈從文有些生氣地把筷子一放:「周雲琛你不要太過份了。」
周雲琛笑笑:「我只是說一句你像姑娘家,哪里又觸到你的逆鱗了,你說說,我又是哪里過份了,又不是頭一天這樣說你,怎么以前不生氣現在就生氣成這樣?」
沈從文起身,想去抽一支煙。
可是他才起身,一只手臂就被握住了。
他低頭一看,是周雲琛。
那只好看的手掌像是不經意地按在他的手腕處,可是只有他才知道,那手指上的力道有多霸道和強勢。
四目相對,周雲琛的聲音淡淡的:「坐下吃飯。」
沈從文沒動。
那人於是騰出另一手出來,輕輕按在了他的肩上,聲音也略低像是哄騙似的:「好了聽話。生病了就不要太倔強。」
沈從文聲音略啞:「我想抽支煙。」
身子卻被拉了下來,「生著病抽什么煙?老老實實吃飯。」
說著,周雲琛幫他盛了碗湯:「清淡又滋補,沈姨熬了好半天。」
沈從文看著他:「你可以不照顧我的。」
周雲琛笑笑:「就當是投桃報李了?」
又湊近了他,「那年貼身照顧我一周的事情,我一直記得呢。」
沈從文低頭喝湯:「那些事情不必再提了。」
某個不要臉的人就笑笑,「行,不提了,我們從今天起恢復友誼。我不但不和你生氣,還給你介紹女朋友,你覺得怎么樣?」
沈從文一口湯就噴了出來,直直地落到了某個男人的臉上。
周雲琛片刻才反應過來,輕輕把臉上的湯湯水水用紙巾抹掉,很是優雅地說:「我去洗個臉。」說完,就走進主卧室。
沈從文在背後叫他:「外面有洗手間的。」
但是周雲琛像是聽不見,筆直進了主卧室,還關了門。
沈從文無語,但覺得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便沒有追進去。
主卧室的洗手間,周雲琛洗了把臉,隨後就打量起這間卧室——
很有品味的男性風格套房,灰白主系,一應用品都很有格調,香水是蔚藍。
他打開,聞了一下,隨後就笑笑。
走出來時,沈從文還在喝湯,周雲琛像是沒事人一樣坐在他身邊。
沈從文立即就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你用我香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