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仍是微笑:「是么!可是安西,如果讓薄家來選,會是選擇你還是全天下人。」
他問完,顧安西的聲音很淡:「我的世界里沒有如果!沒有發生的事情可以預估,但是不需要假設。」
她又輕聲說:「無論怎么選,我都相信他們。」
她說完,掉頭離開。
頭也不回,有些絕然。
薄情聲音從背後響起,「顧安西,你這算是叛變嗎?」
她的背有些僵直,隨後就輕輕地笑了:「一直是師父你,在欺騙我!」
那些訓練,那些照顧,那些陪伴,通通都是建立在血海深仇上。
她可以釋然,但是條件是暗黑消失。
而他,要她。
她做不到。
叛變也好,什么也好,他們已經到了敵對的一方。
薄情垂眸,聲音特別地輕:「你很在乎親情是不是?安西,如果我那里也有你割舍不掉的人呢?」
顧安西輕聲說:「那我們只能成為敵人了。」
「你的所有功夫都是我教的,你以為,你能對付得了我?」薄情的聲音幽幽響起。
顧安西丟下四個字:「試目以待。」
從這一天起,在思園她再也沒有看見薄情,似乎在她的世界里,薄情消失了。
可是她知道不是,暗黑很大,大得無處不在。
或許身邊的人,就有可能是暗黑的人。
比如賀老,就是流塵。
……
顧安西拿了畫,去了薄年堯的書房,薄年堯明顯已經等不及了,放大鏡都拿出來了,看著顧安西過來立即就迎過來:「我來看看。」
顧安西哦了一聲,把畫拿過去,動作慢了一點點。
薄年堯愛畫成痴,但也發現顧安西有些不對,一邊接過畫一邊就問:「怎么了?」
顧安西輕聲說:「我遇見二叔了。」
薄年堯的手顫抖了一下,眉頭一挑然後就看向了薄熙塵,目光收回來語氣很意外:「他回來了?」
顧安西點頭。
薄年堯本來欣賞畫的心情似乎是受了影響,薄熙塵也上前一步:『父親,要不要……』
「不用。」薄年堯抬了下手:「這會兒他必定是離開了。」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顧安西身上,「他和你,都說了什么了?」
顧安西平靜地說了一遍,薄家父子的面色都有些沉重,特別是薄年堯輕嘆道:「他總還是走了邪路子。」
顧安西不解,「薄爸爸,他為什么會建立暗黑?」
薄年堯踱到沙發那兒坐下,手里盤著茶杯,面上有些不好看。
思索良久,才勉強一笑:「你薄二叔是薄家的養子,他一直以為他是老爺子的私生子,是我的親弟弟,對於我繼承家主之位他是不大服氣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搞出這么大一個組織來。」
他也暗暗地卧底多年,後來才知道那個竟然就是薄家的人。
而暗黑里,更是吸收了很多北城權貴,所以暗黑不是想動就能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