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競堯離開，閔辛一個人又在那里坐了許久。

一直坐到身體有些涼為止，才緩緩起身離開，他的秘書陪著，挺心疼。

客廳里，老哥哥熟練地剝著一根香蕉，看了周預一眼：「怎么，心疼了？」

周預搖頭：「沒有。」

王競堯笑笑，「我要是女人我也會感動的，你看啊，肩上帶著傷，大老遠的就為了送點兒水果給你，還溫情脈脈的，一點也不在意你懷著我的孩子。」

周預忽然開口：「他是不是知道了？」

老哥哥啃掉香蕉，把香蕉皮扔進垃圾筒里，「你才反應過來？」

他的手撫了撫褲管，「這種事情，沒有男人會不在乎的，如果不是知道這孩子是他的，你覺得他會這么大大方方地過來關心你，關心孩子么？」

周預意外，喃喃地說：「那他為什么沒有說？」

王競堯微微地笑了一下，「至於這個，你心里應該能想得明白。」

他起身，「好了，就提醒你到這里，至於以後你怎么想自己決定了。」

周預垂眸，沒有再說話了。

王競堯則是讓人備了車，叫上了陳明還有周雲琛去射擊場，他心情挺好的，晚上還把薄熙塵小兩只叫出來一起喝了個小酒，後來想想，又讓周雲琛把沈從文叫出來。

初夏的天，沈從文穿了件黑色襯衫配一條黑色長褲，看著斯文好看。

陳明知道他，沒有怎么相處過，用力地拍了一下肩膀：「大熱天的，從文你包這么緊，熱不熱啊？」

沈從文的臉有些燙，輕咳一聲：「還好。」

陳明笑：「看看，都是大老爺們，穿件中褲一件t多舒服啊。」

他又摸了下頭：「不過你和薄教授都是斯文人，講究。」

王競堯作東，坐在主位似笑非笑地睨了周雲琛一眼，才說：「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是糙漢子啊，沈總文明人。」

陳明不在意，仍是笑：「也是！看著就是斯文，說兩句臉都紅了，像小姑娘一樣。」

大概後知後覺自己失言，立即又說：「我不是說你像女人啊，就是覺得……」

陳明搔了下頭：「就是覺得太好看了些。比一般的小姑娘還要好看。」

他又賠罪，沈從文淡聲說沒關系，陳明這才算放心。

後來，大概是為了體現他沒有往那方面想，喝酒時和沈從文稱兄道弟的，勾肩搭背不說，還鬧著要來一杯交杯酒。

顧安西笑死了，趴在薄熙塵的手臂上笑，又看看周雲琛。

周雲琛攔住了，「陳明，干脆這樣，這杯交杯酒還是我來和你喝吧！」

陳明喝了幾杯了，微醉，「周老弟，你說我們兩個糙老爺們喝什么交杯酒！是吧？」

周雲琛執著酒杯，含笑：「從文不也是糙老爺們？」

陳明傻乎乎的；「那不一樣，你看他多秀氣啊！」

王競堯好笑又好氣：「陳明，你喝多了！」

陳明不在意地勾著沈從文的肩：「兄弟，陪哥哥喝一杯，哥哥長這么大就沒有見過你這樣好看的小青年。」

沈從文耳根發燙：『那個，我其實也沒有什么特殊的愛好。』

陳明恍然大悟的樣子：「我也沒有啊，就大家鬧個開心，你說這一杯你不肯和我喝，就是存了心地和我生份了，可不給哥哥我面子！」

陳明半真半假地生氣，沈從文當真也是個臉皮薄的，面孔發燙，側頭看著周雲琛。

顧安西笑得快要岔氣了，趴在薄熙塵的耳邊：「陳明太傻了，他都看不出來嗎？」

吃飯時那么明顯了好不好，周雲琛一直在照顧從文，像是照顧女朋友一樣的那種，這都看不出來？

有那樣當兄弟的么？

陳明真看不出來，只覺得沈從文好看，以往不覺得，現在突然就發現他比小姑娘好看了，一喝醉，就有些……控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開始時，王競堯還是擋著一些的，後來也跟著看熱鬧了。

周雲琛自然是不會讓沈從文和陳明喝什么交杯酒，從文是女人，怎么可以呢？

於是他技巧性地攬著沈從文的肩，往身後輕輕一帶，自己執著酒杯笑得迷人：「陳明，咱們喝一樣的。」

陳明不肯，「哪里能一樣啊！」

他機靈了一下：「這樣吧，我看著你一直維護著從文，干脆你和他喝一個，你和他喝了我就放過他。」

周雲琛睨著他，轉而看向沈從文：「你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