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一時語塞,眼淚在眼里轉著。
唐媛心疼了:「顧寧,你何必這樣咄咄逼人,和一個孩子過不去。」
顧寧笑笑,「我不是和一個孩子過不去,我是一個子兒也不想給外人,我大大哥心軟願意給些錢財,但是顧氏是我這輩子的心血,怎么可能願意給旁人。」
她頓了一下:「對了,你們大概不知道吧,除了安西,顧氏的百分之二十大哥給了從文,看看,你們讓他有多傷心。」
顧明珠呆住了——
什么,沈從文都有百分之二十,就是繞過了她?
她不願意相信,喃喃地說:『爸爸是糊塗了。』
顧寧向來不大喜歡她,但總是因為顧家的孩子而一直留有一線,但現在完全不顧忌了,冷笑一聲:「不要亂認爹了,剛才不是還要一家三口團聚來著?怎么,現在就又貪圖這一點錢財了?」
她的目光銳利,掃了這對母女一眼,准備離開。
唐媛在後面輕聲說:「我不會簽字的。」
「那就打官司吧,如果你覺得鬧出私生子的事情很好看的話,那就打吧,我們顧家不怕的。」顧寧放話。
等她離開,顧明珠拉住唐媛的手:『媽,他們不敢打官司的,這樣會得罪閔先生的。』
唐媛眯著眼,『你懂什么!』
她看著顧寧離開的方向,輕聲說:「這事兒不是很光彩的事情,曝出來閔辛直接就完了,王競堯順勢就能把他發落了,你這樣不是給人遞刀么?」
顧明珠有些傻了,半響才開口:「那咱們就被旁人按在地板上摩擦的意思嗎?」
唐媛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那也沒有辦法。」
顧明珠很生氣,想發脾氣但是又無處可發。
在這個家里,她已經是多余的了。
這時,唐媛撫了一下衣裙:「我去和你爸爸說說。」
她總是年紀大些,現實一些,她手里是有幾個錢,但是明珠以後決要找人家的,要使錢的地方很多,就算離婚,她也想多弄幾個錢。
她找到了顧遠山,此時顧遠山一個人坐在書房里,燈光暈黃,人顯得老了好多,又憔悴又孤獨的樣子。
唐媛過去蹲下,輕聲叫了一聲:「遠山。」
顧遠山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她,覺得她很近,又有些遠。
覺得她是唐媛,一會兒又像是當年的那個小秘書。
顧遠山的聲音沙啞不堪:「媛媛,我也分不清娶了你是對還是錯,如果沒有娶你就沒有安西,那孩子挺好的,如果不存在的話著實可惜,可是現在這樣,我是十分對不起長情的媽媽的。」
唐媛失聲痛哭:「遠山,你別這樣,我們夫妻一場,我對你是有感情的。」
顧遠山淡淡地笑,靜靜地看她,「別哭了,哭起來也不是當年的模樣,我也不是當年的顧遠山了,不會再心疼了,媛媛,咱們散了吧,省得時時地見到心情都不大好。」
唐媛拼命地搖頭:「遠山,我不想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