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熙塵有些意外，低了頭看她。

顧安西笑了一下，然後輕聲開口，「這個孩子是生不下來的。」

因為以老爺子的性子根本不可能這樣輕易同意沈晚晴住進來，這樣的安排本來就是殺人誅心。孩子沒有了，王可富還能對著她叫心肝么？

顧安西說完，薄熙塵竟然也不意外，薄家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代表他不明白，他只是沉默了一下，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好了，睡覺。」

顧安西唔了一聲，摟著他的脖子要抱。

「真嬌氣。」薄熙塵輕輕地拍了拍他她，笑笑。

後來，便伸手抱她去卧室……

一個晚上，顧安西睡得有些不塌實，她睜著眼，側頭看著落地窗的方向——

外頭還在下著雨，隔著一層玻璃聲音細微，顧安西安安靜靜地聽著。

薄熙塵醒了，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輕聲問：「怎么睡不著？」

她凝視著窗外，忽然就轉身：「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之前很困的。」

她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可能是餓了。」

薄熙塵微微笑了，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在這等一下，我給你下碗面。」

顧安西在他後面叫了一聲：「我想吃油潑面。」

他看她一眼：「要求還挺多。」

說完，輕手輕腳地出去，去到客廳看了下時間不過才一點多，想到她今晚是在王家吃飯的，對著那些人想來是沒有吃好。

他笑笑，從餐桌的煙盒里抽出一支煙來，點上抽了一口就去了廚房。

薄熙塵不常做飯，但是手藝不賴，暈黃的燈光下他專注的樣子英挺惑人。

做完了兩份面，起了鍋伴好，薄年堯不知道怎么的就晃過來了，倚在門邊：「熙塵，大半夜的不睡？是崽崽餓了？」

薄熙塵側頭，有些意外地看著薄年堯：「您怎么也沒有睡？」

薄年堯笑笑：「年紀大了睡不著也是常事兒，你們年紀輕輕的就睡不著有些不正常啊。」

說完，踱了過來，笑眯眯地對著兒子說：「這面多一份，是給我的？」

薄熙塵有些好笑：「一起吃吧。」

薄年堯不客氣地端了面，「行，你叫上崽崽吧，今晚沒有和她一起吃飯就不得勁兒。」

薄熙塵略有些一言難盡：「你們太慣著她了。」

——當孫女養了。

薄年堯不以為然：「熙塵你不對了，崽崽是大家的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你這話要是被你母親聽見，她可是會不開心。」

薄熙塵無奈。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去了餐廳，這會兒顧安西已經聞著香味兒出來了，像是小狗一樣聞了聞：「好香。」

「香就多吃點兒。」薄年堯笑眯眯的：「托你的福，我也能吃上兒子下的面了。」

顧安西乖乖地低頭吃面，年堯爸爸又摸摸她的小腦袋，這才滿意地一起吃面。

薄熙塵只能在一旁抽煙，好在顧安西沒有管他，由著他抽。

這深夜時光，一家三口有一下沒有一下地說著話，後來薄家父子就談起了工作，顧安西吃完面聽了幾句，覺得這比安眠葯還要管用，打了個呵欠：「我先睡了。」

薄熙塵失笑：「我們也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