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好?
我隨著老太太的視線看向白單下的人形……
苦命的閨女?
這就是我的父母?
去北寧?
我原來並不是北寧的,那我是在哪里出生的?
疑問接連而出,這是什么醫院?
「你們說說名字啊!」
我大喊,「名字!」
老太太還抱著孩子和男人交代,沒等倆人的話說完,我眼前的就開始起了厚重的大霧~。
白茫茫一片,將人淹沒,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喂!喂!」
我急的去拍這屏障,「不要起霧啊,我還不知道名字!不知道名字!讓我在看看啊!」
你他媽做夢都得讓我做明白吧!
喂!~。
沒人理我,我拍的手掌都毫無痛感,如同和空氣博弈,無力感層層滋生。
幾秒後,薄霧如同帷幕般再次拉開消散,虛化的景象終於再次入目--。
我喊的喉嚨有些沙啞,看到景象就屏住了心神,是間辦公室,老太太皺紋橫生的臉還很清楚。
她抱著嬰孩兒,對著坐在桌邊的白大褂哭泣,「醫生,您救救我這孫子吧,我大老遠來的,就是想保住他的命啊……」
「老人家,不是我們不救……」白大褂的臉模糊著,聲音透著無奈,「孩子的情況很特殊,他需要心臟移植,心臟移植您明白嗎,就是將供體的心臟移植到這孩子的身體里,我們首先不考慮手術成功的幾
率,光費用一項,您就承擔不起啊。」
「那……」
老太太哭的無比憔悴,「得多少錢,我們治……砸鍋賣鐵也得治,我就剩這么一個孫子了,他媽媽生他時難產走了,娃娃可憐啊……」
「老人家,我很理解您的心情……」
白大褂緩了口氣,「費用上,保守估計,需要二三十萬,這……」
「什么?」
老太太腳下一軟,險些癱坐在地,「二三十……萬?!」
崩潰的喲~這數字如此天文啊。
「您小心!」白大褂扶著她,聲音也是酸澀,「老人家,我預估的還很保守,如果孩子要入院,我們需要聘請專家,搜尋國外心臟移植的成功病歷,並且尋找合適的臟器,治療的過程,
是很漫長的,所以,費用,一定是不斷的增長,不確定的……」
「燒錢?」
老太太含著眼淚,唇顫著,「你的意思是,我孫子這病……就是燒錢的?大夫,我就想知道,我燒了錢……我能給孩子治好不?他會不會遭罪?能好好的活著不?」
「這個……」白大褂遲疑著,「實話跟您說,心臟移植的遠期存活率偏低,目前,即便是手術成功,術後不同時段都會有不同的問題,癌症,多器官功能衰竭,感染,呼吸衰竭,排異反
應,腎衰,移植物衰竭,等等,必須長期用葯,費用巨大,況且,現在供體來源有限,心臟移植,對供體的要求又很高……」
「……」
老太太干癟的唇瓣又動了動,沒待回話,眼睛一翻,暈了!
我心里嘆息,這老人能抱著孩子獨自一人來北寧看病,就說明她是見過些世面的,沒成想,被這嬰兒,也就是我的病,嚇昏了!
「老人家!」
白大褂嚇一把接過她懷里的燒錢孩子,大聲的呼喊,「護士!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