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1 / 2)

</br>那女南屠拍了一下桌子,腳踩在凳子上,語速飛快的說了些什么,旁邊類似翻譯的一個人幫天戰翻譯,沈軍明也聽到了。

「你囚禁的那個陸天知肯定知道軟皇帝在哪兒,他要是肯交出來不久好辦了嗎?」

天戰咳嗽了一聲,冷著臉,說:「他畢竟是黛陶國的祭司,你別強求他。」

女南屠更生氣了,大呼小叫的嘶吼著,凶相畢露,看起來簡直要和天戰動手。天戰有涵養的聽著翻譯的話,並沒有表現出不耐煩。

翻譯膽戰心驚的對將軍說:「她說……您是個懦夫……呃……」

「你繼續說。」天戰表情冷淡,「別顧忌著我。」

「她說……讓您把陸祭司交給她,她保准一個時辰就得到皇帝的音訊。」

天戰看著女南屠,說:「黛陶國祭司從出生起就與日月同構,感覺不到任何凡間之物傷害帶來的疼痛,你若是想用刑,肯定是沒有作用。」

女人瞪大眼睛說什么,沈軍明聽那翻譯說:「她說她手上有蠱蟲,可以逼的陸祭司說出真話。」

沈軍明驚了一下,他知道陸天知和天戰的感情,聽到女人如此狠毒的招數,害怕天戰反感,誰知道天戰並沒有露出氣憤的表情,反而淡淡的說:「足下累了,來人,帶足下去休息。」四兩撥千斤的將女人的建議擋了回去。

女人憤憤的看了天戰一眼,揚手將桌子上的茶壺打碎,轉身而去。

沈軍明低頭看了看懷里的雪狼,又看了看面色慘白的天戰,拍了拍雪狼的後背,說:「走,咱們也睡覺去了。」

聽到這話,雪狼的眼神亮亮的,隨後又想到了什么,啞著聲音說:「一起。」

「嗯?」沈軍明沒聽清楚,「你說什么。」

雪狼沒有回答,從沈軍明身上跳了下來,似乎是領著沈軍明在向前走。

天戰用手撐在桌子上,微笑的看了看沈軍明和七殺,半晌,臉上露出了極其疲憊的表情,輕輕地嘆了口氣。

共寢。

第三十八章

沈軍明跟著雪狼從大堂里走出來,路過一個房間的時候,里面『呼』的傳出了甜膩的氣味兒,沈軍明忍不住捂住了鼻子,雪狼也是打了個噴嚏,沈軍明害怕這煙花之地有什么不好的東西,抓住一個士兵問:「這附近有沒有其他的客棧?」

「沒有了。」那士兵顯然知道沈軍明的身份,低眉順眼的,「有的酒樓里死了人,除了這里,沒有可以住人的地方了,您的房間在二樓。」

沈軍明皺眉看了看這里的房間,這里的房門都差不多,隔間很多,一不小心就會迷路,粗略算一算就有上百間房,沈軍明跟著那士兵找到了一個相對素凈的房間,打開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床上的床單和被子都扔了下去,對那士兵說:「給我重新買一床被子,謝謝。」

天知道這上面到底做過什么惡心的事情,讓沈軍明躺在這里都夠難受的了,更不可能讓雪狼躺上去。那士兵應了一聲,就打算幫沈軍明出去找床單,沈軍明看了看透亮的天,還不知道應該做些什么的時候,雪狼突然開口說:「沈軍明,我好餓啊。」

「嗯?」沈軍明摸了摸肚子,剛才沒什么感覺,雪狼這么一說沈軍明也覺得餓了,點了點頭,說,「走,我帶你去打獵。」

換算成現代的計時方式,現在也不過剛剛四點多鍾,打獵也不費事,讓沈軍明覺得奇怪的是雪狼竟然會主動說『肚子餓』,以前他一直以為雪狼特別挑食,對吃東西的興趣一點都不濃厚。

其實雪狼以前不吃東西是因為他不需要吃東西,而自從幻化成人形之後,他的生命已經和沈軍明系在一起了,換句話說,他已經和一個普通人沒什么兩樣了,會覺得累是第一個表現,會覺得餓也是一種表現。

沈軍明和天戰借了一把弓,想著干脆打一只野羊,或者什么別的東西,那個女南屠見到了沈軍明和雪狼,表露出了想要一起打獵的想法,沈軍明雖然不高興,但是也沒有什么拒絕的理由,只能任由女人和他一起走出了城外。到了城外的大草原上,雪狼跑得飛快,不和沈軍明一起行動,跑得像是風一樣。女人眯起眼睛看著雪狼奔跑的模樣,大聲的叫嚷,甚至學著雪狼嚎了兩聲,嘰里咕嚕的說著些什么。沈軍明一概當沒聽見,凝神看著不遠處的野兔群,想著,兔子肉也不錯啊。

雪狼轉眼間跑得沒有了蹤影,沈軍明拉起弓,對著那探頭的兔子,一射一個准,那幫傻兔子還在奇怪是從哪里出來的箭,剛鑽回洞里一會兒,死不悔改,一會兒以後又冒出來了頭。

沈軍明的槍法准,所以射箭也不含糊,過了一會兒站起身,抵攏著死兔子就往回走,已經逮到了四只大兔子了。

女人像是早就習慣了看別人打獵的情景,沒有驚呼沒有贊嘆,只是又跟著沈軍明往城里走,從地上拽了一把嫩草,放到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張大嘴對著沈軍明笑。

沈軍明看到女南屠嘴上一圈的綠色,不知道說什么了……

他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奇怪,同樣的動作按在雪狼身上,比如雪狼低頭啃啃草皮,他會覺得特別有趣,甚至想趴下去和雪狼一起啃啃,看到雪狼被染成綠色的鼻子還會覺得可愛,想用舌頭幫雪狼舔干凈。但是這種事情一放到別人身上,沈軍明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惡心的感覺。

沈軍明撇了撇嘴,四處看了看,也不知道雪狼跑到什么地方玩去了,拎著兔子來到河邊,抽出小刀,動作熟練的剝皮,把五臟包在兔子皮里,想帶回去給雪狼一起吃了。

女南屠在旁邊看著沈軍明剝皮,非常安靜,簡直和剛才那個喧鬧的女首領不是一個人,既然她不煩沈軍明,沈軍明也沒必要太沒有禮貌,大方的讓她看著自己。

過了一會兒,沈軍明突然聽到了雪狼嗷叫的聲音,抬起頭一看,就見不遠處雪狼拖著一頭山羊的前腿,向他這邊走來。

沈軍明吃驚,這頭山羊很壯、很大,角顯得非常硬,要是普通的狼被這羊角頂兩下就能把脾臟頂破了,而且山羊不是綿羊,它們非常有野性,一只羊被咬死其他的羊都會來幫忙,不知道雪狼到底是如何獵來的。

沈軍明連忙放下手中的兔子,洗了洗手,跑過去幫雪狼。

雪狼的嘴上一圈都是血沫子,還在大口的喘氣,一看到沈軍明就開始胡亂的叫了幾聲,似乎在描述剛才激烈的戰事。

沈軍明雖然聽不懂,卻還是用手大力的摸著雪狼的頭頂,將他的眼睛都摸的眯了起來,然後說:「好樣的。」

女南屠在中原待的時間不短,雖然漢語說不清楚,卻還是模模糊糊的說:「你、聽得懂……聽得懂他說的話嗎?」

沈軍明搖搖頭,他聽不懂雪狼胡亂的叫聲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卻懂得讓雪狼開心的方法,這樣就已經足夠了。沈軍明幫著雪狼拽那山羊的腿,然後一起向城里走去。

雪狼把那山羊的腹部咬了個大口子,里面隱隱能看見內臟,山羊的後腿上也有隱隱的咬痕,沈軍明誇贊了雪狼幾句,就看到他高興的眯起眼睛,小聲的哼哼了幾句。

沈軍明大笑,完全無視了緊跟在身後的女人,回到那個歡醉樓後,在後院生起了火,用小刀將羊肉片下來,一條一條的吃。

雪狼很不喜歡火堆,離得遠遠的,後來好不容易湊近了一點,還緊緊貼著沈軍明的大腿,皺眉忍受火堆升起來的煙霧。

沈軍明將羊腿上撒了點鹽,一邊吃一邊烤,吃到了血就放到火上,沒有血就繼續吃,雪狼也是,吃了點他喜歡的內臟,然後啃羊後腿,骨頭是絕對不吃的,溫存的看著沈軍明張合的嘴唇,過了一會兒,仰頭舔了舔沈軍明嘴邊的血水。

等到兩人細嚼慢咽的都吃完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沈軍明打了一桶水,洗漱過後,嘗試著幫雪狼漱口,雪狼並不懂沈軍明到底是什么意思,總是把漱口水咽下去,沈軍明很無奈,只好勸雪狼喝了不少水。

沈軍明和雪狼回到了房間,就看床鋪上已經鋪好了干凈的被褥,知道他們兩個人睡在一個房間,沈軍明還松了口氣,他實在是太討厭那個女南屠了,幸好和雪狼睡在一起,不然半夜都要擔心那女人是不是跑到了雪狼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