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1 / 2)

狎野 臭蟲 1202 字 2020-12-19

</br>愛不是泛濫的甜言蜜語和打破現實存在的無邏輯,更不可能是天上的雲翳,野草和荒原,連大海和潮汐都算不上,愛有時候就是一個沒有規律的羅盤,旋轉和釋放都是下意識的,卻往往耽誤了許多對愛抱有幻想的人。讓他們攀上月亮又惡狠狠地摔下來,摔得狗啃泥,畫面慘淡還得沖別人笑,若無其事的說我沒關系。

春眠帶著醉酒的丁霎回了他在潮濕附近的家,春眠和丁霎在一起這幾個月見過他叄個家,她最喜歡那個逼仄潮濕混雜的地下室,暗淡又沉默,像台運轉著的老式機器,床板堅硬厚重,搖晃間會發出吱呀呀的聲響冷硬晦暗。

她赤裸著身體和他交織在一起,有種背離全世界的錯覺。

可是丁霎再也沒有帶她去過那個地下室。

丁霎的世界里丟了那片昏暗和陰霾,他是個長在長日光影里的人,卻總想著扎根黑暗里,腦子里有很多臆想出來的輪廓。

那天晚上的雪下得不大,沒有鋪滿道路,卻是真真切切的冷。春眠把人放在床上,給他擦臉。

那張臉看著很灰敗,是沉默和寂靜,被藍色的窗簾的藍映襯出一股沉郁。

丁霎的眉眼很深刻,眼睛總是帶了些難言的情緒。

收拾完,春眠嘆了口氣,床邊的櫃子上擺著一盆綠色植物。

葉片肥厚,綠得純粹又厚重,像並蒂蓮下依托的那股綠意。

她坐在地板上,涼意順著尾椎骨一直往頭頂冒,激得春眠有一瞬間的失神。

緩慢的趴在床沿,看著他,指尖順著丁霎的輪廓描繪著,卻沒有觸碰分毫。

「你……你真的蠻過分的。」

春眠聲音很低,像是從地底放出來的,順著根脈的輪廓往外延伸。

「不喜歡干嘛要說和我試試這種蠢話,不是擺明給自己找麻煩嗎?我說要和你睡覺就睡個覺就好啦,誰要你負責啊!給我那么多錯覺干什么?你這樣做人真的很不厚道。」

她皺著眉,話多了起來,言語間徒生出些委屈和不高興。

最後春眠嘆了口氣,起了身,手機里是周言發的短信問她要不要回宿舍。

起了身,腿還有些麻,險些站不住,春眠指尖還停在手機按鍵上,頓了頓,一個「好」字還沒發出去,想要接著往外走。

突然間被一股外力拖著往里拽,整個人都跌在了丁霎的懷里。

四目相對,那雙眼睛直直的望著她,滿眼都是春眠的輪廓。

凌亂的,剝離的,意識混沌的。

春眠手抵在他胸口,兩人拉出段距離。

氣氛有些莫名其妙。

「誰說我不喜歡的?」

他的聲音很低緩,像過了片荒野在寂靜邊遠的地方繞了一圈才又回到耳朵里似的。

渺遠又神秘。

春眠有些恍惚,覺得不真切。

心跳滿了半拍又失落般的回過神來,轉瞬即逝的悸動。

「我喜歡。」

「喜歡死了。」

丁霎抱著她往懷里摟,下巴擱在春眠肩頭,湊到她耳邊低聲說著,像極了自說自話,呢喃般的穩重成熟。

春眠聽到了心底,遠山的輪廓都清晰起來,緊縮的眉頭舒展開來。

這個夜里所有的密語都僅存在她腦袋里,春眠慣會自我欺瞞,她沒有攢夠失落,全然的愛意充斥著肢體和語言,所以她還是選擇相信些什么。

……

高田興的課在月末的時候結束了。

12月最後那天下了一場特別大的雪,到處白茫茫一片,枝丫上掛滿了厚重的白色,簌簌的往下落,有路過運氣好的還能被砸頭。

春眠被班上一個男生約了在宿舍樓下見面,她和他不熟,兩個人連交流都很少,唯一一次算得上溝通的是前段時間班里有個籃球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