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一連幾日,皇帝仿佛剛剛開葷的愣頭青,夜夜流連雨棠殿,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直至太後看不過眼,發話:「皇帝乃九五之尊,如今天下未定,朝局危機四伏,暗流洶涌,切莫因一小小才人,引起後宮眾怒,耽誤了前朝正事。」
正是皇帝即將親政之關鍵時刻,諸多密謀安排,太後皆有參與。苦心謀劃豈能因一女子而付諸東流?
幾個送了親女兒入宮的重臣,如太傅、尚書令、樞密院副使等,早就因女兒久不見承寵而頗有微詞。
攝政王倒滿意得很。
「倒是難得碰上昱兒喜歡的,原來你中意此類美人。既如此,本王便著人去多尋幾個送來,換著玩,這樣昱兒便不怕膩味了!」
皇帝已登基叄年,攝政王卻依然喚他小名,只有在朝堂上會稱一聲「皇上」,平時依舊以叔父自居,鮮少說敬語。
皇帝笑了笑,道:「那便多謝叔叔了。」
「哎,你我叔侄,不必客氣!」
……
晚間,內侍來請旨。
「啟稟皇上,雨棠殿已准備妥當,等候聖駕。」
皇帝批奏折的筆尖微頓,繼而道:「不必了。」
內侍遲疑:「那……」
皇帝略一思索,視線不離奏折,「就唐朴的女兒罷。她住哪兒?」
「回皇上,唐美人住永寧殿。」
皇帝眉峰微揚,「倒是離得近。罷了,去傳旨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