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王集好心將意芙的字帖與人偶放到淑妃眼前,說:「娘娘可以自己對b,這人偶上的字雖然寫得還不錯,可是明顯與宸修容所寫的並不相似。想是……娘娘高錯了?」
淑妃不敢置信地奪過兩樣東西,反復仔細對b,卻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這不是阿楠准備的那個人偶!
怎么會這樣?!
她努力鎮定,道:「皇上,興許是臣妾之前一時眼花,看錯了。」
她摸著心口,楚楚道:「臣妾看到這人偶,只覺得頭暈心悸,所以未能看清。想來是這東西邪氣太重,畢竟本就是詛咒臣妾的東西……」
皇帝沒管她,沉沉喚道:「金翠。」
那匍匐在地上顫顫巍巍的宮女忙應道:「奴婢在。」
「你這人偶果真是從重華宮中偷來的?」
那宮女舌頭都打結:「似……是……奴婢……」
皇帝微微蹙眉,不耐煩道:「是還是不是啊?」
阿楠瞧著心急,忍不住斥她:「你哆嗦什么?!皇上跟前要利索回話,當初在娘娘跟前怎么說的,如今就怎么一五一十地告訴皇上,可不能有一點兒遺漏!」
素蕊譏諷道:「金翠說不利索,不如阿楠姑姑代為回話如何?免得金翠說的不能讓姑姑滿意!」
阿楠悻悻閉上嘴。
金翠道:「回皇上,是,是奴婢從重華宮偷出來的……」
「你這蹄子,滿口胡言!娘娘宮里何時有過這等穢物!」素蕊厲聲呵斥。
阿楠見狀,又來勁兒了。「素蕊姑娘別急啊,讓金翠把話說完吶。」
素蕊神色憤懣,走到殿中間跪下,語氣鏗鏘道:「皇上明鑒,奴婢日日伺候主子日常起居,主子的東西里有什么,沒有什么,奴婢一清二楚。這人偶,奴婢從未見過!必是有人栽贓陷害!」
何美人道:「素蕊姑娘身為宸修容的貼身侍婢,自然是向著自己主子說話。皇上,素蕊姑娘的話不可聽信。」
意芙問金翠:「你是在我宮里何處尋得此物的?」
「回娘娘的話,奴婢自然是……」她說著話,卻往淑妃的方向看了一眼,才繼續道,「自然是從娘娘的床上尋到此物。」
「你總瞧著淑妃做什么?」意芙毫不客氣地指出。
金翠被唬了一跳,支支吾吾:「奴婢,奴婢……」
淑妃心頭也是一跳,「宸修容,你這是什么意思?!」
欣妃在這時冷笑一聲,朗聲道:「淑妃娘娘,你請的這是什么證人吶?膽小如鼠,在皇上面前話都說不明白。我就不信,她還能偷偷向你告發宸修容巫蠱之事?」
淑妃臉色難看。
「我看,你們還是教她把話說明白再到皇上面前來掰扯吧,否則便是在浪費各宮嬪妃的時間。」
淑妃咬唇道:「巫蠱事大,金翠為人老實敦厚,平時也膽小。這是一不小心就要掉腦袋的重罪,若不是金翠太過擔驚受怕,也不會來向本宮求助。現在說話謹慎些也是有的,還請皇上寬恕,讓金翠……」
「罷了,」皇帝不耐煩地打斷她,「金翠,你且說說你是怎么碰見淑妃的,前後經過,詳細說來。」
「是。」金翠應道,「那日奴婢依照慣例將衣物送到浣衣局漿洗,不想路上遇到了淑妃娘娘……」
她往淑妃的方向又看一眼,「奴婢不小心,沖撞了淑妃娘娘,娘娘就很生氣,讓奴婢跪下受罰……」
「你胡說!娘娘宅心仁厚,何時苛待於你?!」阿楠眼見她說的方向不對,連忙出言打斷。
「放肆!皇上面前,豈容你多番放肆!」王集尖著嗓音喝道。
「淑妃,管好你底下人的嘴。」
淑妃臉青得發紫,阿楠忙主動跪下連聲認錯求饒。皇帝揮揮手,讓她噤聲。
「你繼續說。」
「是。然後,然後淑妃娘娘發現,發現奴婢送去漿洗的衣物里有這個人偶娃娃,淑妃娘娘說,這是巫蠱,是重罪,還讓奴婢把人偶交給她,奴婢不敢違抗……」
「你既把東西交給了淑妃,怎么剛才你又說這是你從宸修容的床上偷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