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的靈丹,可是叫他踏踏實實增進修為,而不是讓他浪盪的!」
「師妹且慢……我這里改頭換面,以另一個身份行事呢!你不好過來……」錢晨把自己的現狀發了一份過去。
「師兄,你現在和王龍象在一起?」那邊的回信十分震驚,後面潦草道:「王龍象雖然傲氣了些,但也不是壞人,師兄你輕點下手!」
錢晨臉色一黑:「我是那樣的人嗎?師妹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除了妖魔鬼怪,我何曾妄殺一人?」
樓台之中司馬越面色陰沉。
他倒不是在乎區區一個牟尼珠,只是不能忍受在諸宗子之爭大局已定的時候,還有人敢和他放對,他也散開禁制,端坐在樓台上,淡淡道:「小十九也要跟四哥爭這些嗎?」
司馬睿震驚的一口火棗核嗆了出來,遲疑道:「四哥?」
他打了個哈哈道:「既然是四哥出的價,小弟便不與哥哥爭了!」說罷便悄悄縮了縮腦袋,竟是退縮了。司馬越哪里肯饒過他,而且司馬睿手中的元氣靈丹,他也有些眼饞,司傾城他惹不起,但一個小十九,最年幼,也是修為最低的弟弟他還怕什么?
司馬越淡淡道:「小十九既然有心,那便算孝敬哥哥的了!」
說罷,他便升起禁制,再次隱藏在薄霧後面。
司馬睿額頭上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司馬越言下之意,是讓司馬睿買下牟尼珠,然後獻給他。
這是最直白的投名狀,一旦如此,便做實了他是四哥的人,司馬睿雖然爭不過他們,但也並非是沒有野心之輩,只是他知道自己爭不過,也不能爭,便仗著年紀最小,討好賣萌,去姐姐那里混點實惠。
如今司馬越強行要收服他,自然不是看中他這個毫無勢力的宗子,甚至都不是為了他這點錢,更多的可能,是想要通過他,將唯一對他好的姐姐傾城公主拉下水。
司馬睿左右為難,對面的樓台見他久久不應,開口道:「怎么,小十九舍不得?」
「沒有尊卑的東西!」司馬越身邊的太監尖聲道。
司馬睿面色數變,終究心下一橫,淡漠道:「還望四哥恕罪,這牟尼珠,小弟是想要送給姐姐的。小十九從小未受誰的恩惠,唯有十六姐姐多有照顧,不瞞四哥,這元氣靈丹都是我從姐姐那里騙來的。小弟京中浮浪子,實在擔不起四哥的厚愛!」
「好……小十九,你很好!」司馬越不再開口,場中一片沉默。
主持者見狀,心中微微嘆息一聲,暗道這一場寶會,怎么那么多亂子。手下便落了錘,在玉罄之上一聲擊打,道:「那么這件佛寶牟尼珠,就歸王子睿了……」
司馬睿這時到顯出了靜氣來,他面上並不慌張,甚至落落大方的站了起來,示意自己得了寶物,樓台之中,司馬越微微冷笑道:「許久未曾顯露獠牙,連這個弟弟也都生了不該有的心啊!莫不是我這段時間,顯得仁善了?」
身後的宦官陰森道:「王爺……」
「先緩一緩,小十九不足為慮,如今先緊著精神,試探那李姓散修!」
接下來又過了幾件拍品,錢晨都沒有多大興趣,直到主持者手一揮,面前的石台上出現了一柄古朴的法劍。
這法劍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唯有一股微弱但純粹的劍意內蘊劍中,引得錢晨投去目光。
古劍的劍柄三星凸起,劍長三尺三寸,通體赤紅,一股純陽之氣貫穿劍緹,舉之如朝陽東升。略一舞動,便發出丈許長的芒尾,追虹耀目,照眼欲花。尤其劍光共是七層顏色,閃爍幻映,端是一柄極為上品的飛劍。
驚得石室之內,一眾修士皆目不轉睛。
就連王龍象都首次凝神投去目光,這雖然是一柄上品飛劍,但真正叫錢晨動容的,卻是他推演出的那一絲斬情劍意,竟然與這柄飛劍有所共鳴。
「這下麻煩了!莫非我要崩人設?」
錢晨有些暗暗擔憂。
「此劍名為純陽一氣劍,乃是前古劍修宗門——太白劍宗的修士所遺佩劍,雖然歷經萬古,劍上禁制潰散,但依舊有不俗之威,而且若是祭煉得法,或可使得此劍重光,不遜於當世任何一柄名劍!」
主持寶會的結丹老者,對手中的飛劍贊不絕口,在場識貨的都提起了精神,上品飛劍可遇不可求,唯一可慮的便是所謂祭煉得法,究竟有多難。
要知道上古太白劍宗的傳承早已逸散,想要找到祭煉此劍的法門,實在是千難萬難。若不用原來的禁制法門祭煉,那這柄飛劍可以說禁制是全廢了。
可即便如此,找人洗去飛劍的禁制,依舊是一柄極為上乘的劍胎。
這口劍胎,便是此劍的底價。
對於某些人來說,劍上的禁制,或許就是推演太白劍宗傳承的可能,若是把這般可能加上去,這口飛劍的價值便更加難以估量了。
總的來說,是好東西,但風險極大!
「果然是一氣御劍訣!」錢晨對劍胎並不在乎,但那股純陽一氣落入他手中,或許就能摸索出一氣御劍訣的些許奧妙。
但他的人設是落魄劍修啊!
劍修愛劍倒無人可說什么,但轉眼砸出天價,你又哪門子落魄了?
而且……錢晨看了一眼身旁的王龍象,他已然提起精神,甚至有些驚喜之色。太白劍宗的遺劍,這個劍痴不感興趣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