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季星河恍然大悟，接著又問：「可是你能看到所有人的成果嗎，上你課的學生那么多，肯定有人會選擇在修煉室這種密閉的場合練劍吧？」

「並不一定要用眼去看，對我而言，我的方式是用心去感受。」

「這話說的有些難以理解。」季星河坦言。

「舉個例子吧。」易劍平指著遠處一個擂台，對季星河說道：「那個男生你應該有印象吧？」

季星河眯著眼睛，看著擂台上那個面容堅毅，不斷擊劍的身影，旋即點了點頭道：「記得，是葉炎的朋友吧，前幾天葉炎幫他出頭來著。」

「自從我那節課結束之後，他已經在此地練了三天三夜了。」易劍平緩緩說道：「你從他身上，有沒有看出來他和上次見有什么不同。」

「很明顯，他的氣勢變了。」季星河嘖嘖稱奇地道：「老易，你真有兩下子啊，只是簡簡單單反復擊劍，就能讓人在短時間內有不小的進步，你果然是劍道天才。」

「其實這些都是最基礎的東西，全都擺在明面上，沒有什么難度，任何人都可以學會，但遺憾的是能堅持下來的人卻少之又少。」易劍平無奈地道。

「老易...該說不說，你這作業留的屬實是有些變態啊。」季星河吐槽道：「一周的時間，擊劍一百萬次，怕不是胳膊都要脫臼了？」

「練劍本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根本就走不了捷徑，所以我說過劍道並不適合聰明人。」易劍平淡笑道：「留下這么一個難以完成的作業，是篩選，也是讓他們認清現實。」

「走劍道的路，真的是很苦，也很累...」

說這話的同時，易劍平的目光透過了遙遠的距離，匯聚在了遠處的擂台之上那不斷揮灑著汗水的少年，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

「王藝臻，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電話里，陸筠霜的聲音罕見地顯得有幾分怒意。

王藝臻撓了撓頭，試探地道：「你是指我借出去了八十三萬的學分這件事？」

「虧你還知道我說的是什么，你現在身體狀況都已經這樣了，還把自己的全部積蓄都借給別人，你這是在作大死你知道嗎，那可是你的救命錢！」

「陸老師，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也相信葉炎的人品，他一定能會盡快還這筆錢的。」

「盡快？就算他賺錢的速度再快，也得花個一兩年的時間，你確定你能等那么久？一年後你說不定都已經詛咒爆發而身亡了！」

「就算有錢有能怎樣呢？」王藝臻聳了聳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語氣，平淡地道：「就算把子靈買了，也多說能延續我一兩年壽命，可是那又如何，該死還是會死。」

「可至少你多了希望，也許多出兩年的時間，你可以突破到三魂境，甚至是突破到三星，到那時你的壽命還會再度延長幾年，說不定有朝一日你就能擺脫掉詛咒了。」

「擺脫詛咒，談何容易啊...」王藝臻嘆息一聲，苦笑道：「你也知道，我的大道早就已經到了貫通境，可我的靈魂卻時時刻刻的遭受著詛咒的侵蝕，半年多的時間我已經從昔日的三魂境圓滿掉到如今的一魂境了。」

「大道貫徹的再好，可如果靈魂力量跟不上，那也是徒勞。」

「過些時日，我的境界還會繼續往下掉，這就是不可逆轉的現實，你所說的在詛咒中突破，最後逆天改命，終究只是一個美麗的童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