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的經歷，讓我對人性的復雜有了很深的認識，也清楚有的人不光是白眼狼，甚至還會恩將仇報。

像是這類人我是絕不可能有一丁點同情心的，因為守護他們，只會傷害到自己，影響自己的道心。

「難怪大家都說，世上沒有兩個人的大道是完全相同的，哪怕走相同的大道，不同的人也會走出完全截然不同的道路，恐怕就是因為差在對大道的理解上吧。」我緩緩說道。

「確實是這樣。」王藝臻表示認可，「比如說同是守護之道，有的人會無條件的守護任何人，甚至是天下蒼生，而有的人只會守護特定的某一族群，某一群體，甚至是某個人。」

「這二者在大道的理解上完全不同，但毋庸置疑的是，他們的大道都是守護之道。」

葉雨幽這時忍不住發問道：「我有一個問題。如果貫徹守護之道的人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想去守護天下蒼生，那這是不是就跟眾生道沒什么兩樣了？」

「理論上是這樣。」王藝臻點了點頭，回答道：「大道其實是可以改變的，特別是像守護道和眾生道這兩種大道，本身就很相似，當守護道的守護目標為天下蒼生時，其實也就和眾生道沒什么兩樣了。

葉雨幽微微點頭，表情有些滿意，似是想通了什么。

「原來...大道也是可以轉換的。」我喃喃自語道。

王藝臻聞言，不由得提醒道：「可行是可行，但也面臨著很大的風險，如果兩條大道相仿也就罷了，如果是截然相反的兩條道，那修煉者很容易走火入魔。」

「舉個例子，一個本是守護之道的人，某天自己所守護之人，幾乎被殺戮殆盡...」說到這里，王藝臻覺得有些不妥，解釋道：「呃，我只是打個比方，並沒有惡意。」

「我明白，你繼續說。」我點頭表示理解。

王藝臻繼續說道：「然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沒能挺過去，整個人以後都頹廢不已，或者是干脆黑化了，以後一心只想著復仇，他很可能今後一生都會淪為殺戮的機器，沉淪在復仇之中。」

「...我懂了，不過聽起來好慘。」我嘆息道。

捫心自問，如果我遇到相同的情況，很可能也如王藝臻所說的那樣，直接心態徹底崩潰，墜入魔道。

這樣的人會干出來什么可怕的事，我都不覺得意外。

「這種人...其實不在少數，有很多在聖界大名鼎鼎的通緝犯，就屬於這種情況，他們也曾是可憐人。」王藝臻說到這里，語氣有些低沉。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壓抑，顯然大家都已經將自己代入到這種情緒之中了，不知過了多久，我苦笑開口：「我突然感覺...這世上有些事，真是充滿了無奈。」

「是啊，有些事本就沒有對錯。」王藝臻微微嘆息，「不說這個了，說多了都晦氣，反正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你身上的。」

「嗯。」我點了點頭，但心里一時半會還是難以平復，王藝臻所說的事情對我影響很大，甚至...他所說的這些事，完全是有可能發生的。

近一點，光說葉雨幽。

如果朱濤成功了，真的將葉雨幽重創，甚至是擊殺，我百分百會直接黑化，到時候會發生什么，簡直都不敢想象。

「我以後決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1想到這里，我攥緊了拳頭。

我清楚，要想著避免這種事情發生，光靠嘴巴說說是沒用的，只有足夠的力量才能阻止這一切。

我還要變得更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