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我有問題嗎?」廖敬清微微低頭睨著她的眼睛,聲音低而醇厚,「那還怕什么?」
聞清嗤道:「你哪只眼睛看出來姐姐我在怕了?我是惡心好嗎?」
廖敬清這會兒也不生氣了,嘴角微微傾斜,像是來了點惡作劇的心思,「反正在你心里我人品也有問題,我看起來會那么乖乖聽話?」
「……」聞清竟一時被他說的無言以對。
廖敬清沒什么出格的舉動,只是離得她非常近,近到聞清總能從他黑沉的眸子里看清自己的樣子。
聞清雖然嘴巴厲害,可到底還是女生臉皮子薄,她很快就覺得耳根開始發燙。
就在她准備破口大罵的時候,忽然發現廖敬清的五官離自己越來越近。
這場景她是見過的!這不就是那些偶像劇言情小說里總是出現的畫面嗎?可她和廖敬清明顯畫風不對。
聞清掙扎了幾次,但她力道顯然沒有對方大,而且對方速度太快,哪里會像電視劇里一幀一幀地被放慢,一切也就在幾秒之間就發生了。
等她下意識緊閉雙眼,當即就意識到被耍了。
以為的親-吻輕薄都沒發生。廖敬清側著臉,埋在她耳側嗤嗤地笑,那笑聲也十分欠扁,「很緊張?聞小姐,我只是想告訴你,就算我某方面真有問題,也有其他辦法讓你……」
「下流!」聞清只能咬牙罵出這么兩個字來,比無恥她的確是比不過他。
正好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廖醫生?」
廖敬清聽出來是之前幫他處理扭傷的小周,手臂漸漸松了力道。孰料他這邊才剛剛松了手,聞清忽然迅速抓起他剛才放在辦公桌上的文件夾,用力朝他臉上拍了過去。
廖敬清:「……」
***
於是隔天醫院里再度傳開了,繼廖醫生被女人踹下車扭傷了腳之後的又一爆炸新聞——廖醫生被女人揍到流鼻血了。
當然這事沒人敢真的向廖敬清求證,除了一向神經大條的鍾浩然,不過廖敬清沒搭理他。
廖敬清回想昨天的事也覺得荒唐,大概還是男人那點自尊心受挫,於是下意識想反擊,仔細想想自己的行為也很過分。
早上查房時兩人又碰了面,聞清坐在沙發里看雜志,而廖敬清目不斜視地和聞定山交談,整個過程異常和諧,好像這之前兩人壓根就不認識。
廖敬清查完房拿著病例往外走,只是身後兩個護士的談話內容吸引了他的注意。雖然兩人刻意壓低了聲音,但他稍微一聽還是聽出了個大概。
「看見沒,對她爸的病情一點都不關心,剛才廖醫生說什么她都沒聽,一直在看那本八卦雜志。」
「你看她昨天那么厲害就知道了啊,還說要投訴我們。」
「沒事,別做的太明顯就成,對於這種不孝順老人的就該給她點苦頭嘗嘗。」
……
廖敬清把鋼筆放進了白大褂口袋里,只是露在口罩外的眼眸眸色微微沉了沉。
***
阿銘昨天果然被灌得大醉,今天早上過來的時候臉都是浮腫的,剛才查房時廖敬清見了給他推薦了一種解酒葯,讓他以後記得常備。
等人一走,阿銘止不住地開始誇贊起對方來,「廖醫生人真好真熱心,上次我生病還特意給我捎了感冒葯。」
聞清翻了個白眼。
阿銘又說:「這么好的人,聽說昨天還被人給弄的受了傷,那人缺不缺德啊。」
聞清:「……」
「正好我給聞叔煲了湯,給他也送一碗過去。」阿銘馬上從保溫桶里倒了碗湯出來,看樣子還真打算去給廖敬清送。
聞清無語地搖了搖頭,可阿銘忽然對她說:「清姐,不如你送過去吧。」
「為什么?」聞清更不想搭理那人。
阿銘一臉驚訝地說:「怎么說他也是聞叔的主治醫生,你和他熟悉下是應該的。再說了,我這不是胃不舒服嗎?」
他說著馬上就作出一臉扭曲的樣子,聞清對他浮誇的演技表示鄙夷。可她抵不過阿銘的央求,最後不情願地端著碗走了出來。
反正那人也還沒走遠,喝個湯也沒幾分鍾。
聞清端著碗剛走出病房,忽然就見廖敬清在和一個護士說話。
呵,還真巧啊,那護士不就是昨天在護士站說她壞話的其中一個嗎?好像是護士長來著?
這人莫非又想了什么陰險的招數來收拾她?
聞清微微勾了勾唇,迎著兩人就走了過去。
可她還沒走近,聽到廖敬清的話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