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遍天下_分節閱讀_113(2 / 2)

色遍天下 小魚大心 2335 字 2020-07-13

可就算臉上的傷醫好,我心上的刀口又怎么能縫合?我現在開始懷疑,就算我的臉被醫治好了,還有顏面去找爹爹他們嗎?對於他們,我是個懦弱的膽小鬼,一旦發現自己受傷,就會選擇一種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式去逃避,我到底顧及沒顧及他們的感受?他們會原諒我的不告而別嗎?他們會一直找我嗎?他們會等著我嗎?他們還會……愛我嗎?

千千萬萬種的疑慮,讓我簡直無法負荷,整個人滑入水中,直到不剩一口氣,才從水中躥出,大口喘息著。

緩緩摸上自己的臉,摩擦著那一條條讓我印象深刻恨之入骨的疤痕,有些事情,我一直記得……

一百四十三血落白皚皚

馬車行駛了三日,進入到一片人煙稀少的山林,我將興奮的『人』放出去游玩。它很聰明,一定會順著小路找到我們。有時候,我想,即使我那么喜歡它,但也不能總這么把它綁在身邊,它應該有自己的愛人,朋友,小孩,真怕有一天憋壞了它的獸欲,呵呵……

這三天,花蜘蛛一直獨睡,白天纏著我也是越來越少,幾乎都是把玩著自己的瓶瓶罐罐,練習若有所思。到讓我真的有些不習慣。

看著他一縷青絲垂於側面,沒有了平時的勾魂媚眼,酥骨笑容,卻平添了幾分文秀之氣;看著他不言不語地轉動著手指間的小瓷瓶,那粉色的指甲與白瓷瓶相互反光,瑩亮亮的很干凈,也很誘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已經維持那樣很久了。

把目光拉開,望向雪白,他側著身子,單手挑開窗簾,凝視著整個雪白的世界,光線柔和地撫在他的臉旁,將那沉思的臉映出幾分俊挺的味道。

人真的很奇妙,在你呈現給別人自己想要表現的一面時,卻還是會有個隱約的性格在一旁蠢蠢欲動,不時的冒出個頭,展示一下更深的本性。人,都是有雙重或多重性格的,所以,人才會有表情豐富的臉,和變化無窮的魅力個性。如果人只是那么單一,說多易怒,就是易怒;說溫柔,就是溫柔;說冷酷,就是冷酷,那么就失去了相互之間不斷探索的渴望。但最開始吸引對方的,還是你所展示出來的長久個性,因為那一種微妙的主打情感,才是那個他,或她,所最喜愛,最想擁有的。

就像溫柔的雪白,他這樣與世無爭的性格,竟然可以開妓院,吃賣人身體的飯。而哥哥那種事事都想掠奪到手的凶殘個性,卻做起了正統生意,偏偏不開妓院。而若千年冰河中一株無塵雪蓮的爹爹,竟然可以創建『青刃教』,當殺手教主!而像啟衍那另人發指的變態惡魔,竟然是代表正義的盟主?

世界,真是個大笑話。

馬車攆在雪地上,發出噶吱噶吱的聲音,雪白突然放下簾子,回頭對我說:「有人!」

我一驚,忙問:「男人,女人?」

雪白被我問愣了,決定不回答我這個比較尖端的問題。花蜘蛛也復活了,屁股一翹,小心的掀開窗簾一角,回過頭來,對我說:「來了幾個跳梁小丑。」

馬兒發出嘶鳴,蹄子一跺,車子被攔下,我讓雪白呆在車里,不許出去,自己和花蜘蛛下了馬車。

可我前腳剛下車,後腳那不聽話的家伙就隨著下來了。我一瞪,白雪忙說:「在里面我看不到,會更害怕。」還剎有其事似的抖了兩下,看得我一個沒憋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拉過雪白的手,扯到自己身邊:「要是等會兒被抓了,就把你當禮品貢獻出去,換取暫時的和平。」

他柔若春風的呵呵一笑,帶著些許豁達,些許調皮說:「還好,我還有點用處。」

花蛛蛛瞪我一眼:「干嘛交他?難道我不比他誘人多了?」

我忙說:「一塊兒交,一塊兒交……」然後對著晃大刀一臉茫然的黑衣人說:「各位大蝦看上他們中的哪一位了?要殺要奸都給個痛快話!要是覺得他們姿色不夠,我們就孝敬各位一些銀票,大家到閣里樂和樂和,如何?」

八名黑衣人就像被點了穴道,半晌,其中一位冷呵道:「真是巧舌雌黃!今天,就讓你再也說不了話!給我殺!」

殺!殺!殺!殺了半天,只看見八名刺客慢十拍的舉起大刀,一格一格就像卡碟似的向我們晃過來,然後被我一腳一拳一推一頂一拐下,全部後仰倒地,在這寂靜的林間小道上,飛濺點雪花。

我花艷艷閃亮亮的衣袍飛起,來了個漂亮的旋轉落下,伸手拍拍衣襟,順手將額前的發後撫,頭一仰,對著自己人拋了個媚眼,以非常快的速度沖到花蜘蛛面前,一把拉住他的手,用崇拜星星崇拜月亮太陽的目光,深情而熾熱的凝視著他,激動的吼道:「花蜘蛛,你真棒!」

花蛛蛛眼睛一亮,得意之情油然而升,反抓住我的手,興奮的問:「真的嗎?」

我用領導視察災區的親熱態度狠狠地回握了握他的手,點頭首肯道:「好同志,這是黨組織對你深刻的肯定啊!」

也不知道花蜘蛛聽沒有聽懂我不太時尚的言語,也不知道他懂不懂我此刻澎湃崇拜的心情,就被他手臂一攬抱入了懷里,我微微一愣,隨即回抱他,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後背,繼續誇獎道:「敗不餒,勝不驕,我們再接再厲,讓前來襲擊的敵人,光用想的就腿肚子轉筋!腦袋跟穿稀一樣的疼!」

哎……我說怎么那么多人愛當明星呢?原來都有被人崇拜的心里,看看花蜘蛛緊緊埋在我脖子里的頭就知道。可我的崇拜是有限度的,雖然他在給我們吃過解葯後,放出毒氣,將人撂倒,但我也得負責審查一番,真的沒有那么多的閑功夫和他抱著,繼續崇拜他高超的用毒手法。

突然背後一寒,隨即被什么東西撲了一下,我忙回頭看,只見雪白蒼白的臉正對著我微笑,心突然翻個跟頭,一把撫住雪白下滑的身體,手指在他後背摸到一片溫熱,顫抖的舉到眼前,死瞪著手指的鮮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花蜘蛛轉到雪白後面,眉頭微皺,快速拿出一顆葯丸喂進雪白嘴里。

我看見遠處樹上的襲擊人影,看見一根長箭射入雪白纖細的身體里,知道他為我遮擋了生命的無償,看著那鮮血在潔白的衣衫上蔓延成大片的紅花。我聞到了那死亡的氣息,離我似乎越來越近,我害怕得全身激烈顫抖,那無形中的恐懼,再次掠奪住我的呼吸。

不,雪白不是雪,不可以融合到身下的冰天雪地里!

我緊緊擁著他,嘶啞的狂吼:「雪白,不許睡!聽見沒有?不許睡!」

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