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跑了多遠,馬兒漸漸停在一片溪水潺潺綠意幽幽處,他下了馬,靜靜坐在一塊平滑的石頭上,臉被溪水晃得波光粼粼,卻始終沒再說過一句話。
看著他略顯落寞的背影,我還是於心不忍的走了過去,就像在皇宮隱蔽的綠色天地里那樣,擠到了他身邊,坐下,一同無語。
半晌,就在我忍不住打個哈欠的空擋,他突然伸出手,將我抱入懷里,語調溫柔的說:「睡吧,這回由我護著你。」
心里的某個地方被觸動一下,緩緩的盪開某種情緒,竟濕了眼眶。
他望著我,勾起半邊嘴角:「再不睡,我就變狼了。」
我馬上閉上眼睛,頭上傳來他輕不可聞的嘆息……
知道他扯了我的假面具,知道他撫摸著我的臉,知道他親吻了我的發,知道他將我貼在心口,知道他將手指放到我脆弱的脖子上收緊,知道他在顫抖……
我始終不敢爭開眼睛,不敢看他,甚至不敢問:你對自己的選擇,後悔過嗎?
時間仿佛漫長,又仿佛只有一瞬,直到某滴清涼落在我臉上,我才仿佛被嚴重燙傷般,渾身一縮。
半晌,聽見那個啞著嗓,自嘲道:「你好像從來沒有主動吻過我。」
我張開眼睛,在那人臉上已找不到任何一點濕潤的痕跡,只是滲入肌膚的冰涼還在。
笑了笑,伸手攔住他的脖子,拉向自己:「那就吻一回吧……」
輕碰上他的唇,靜靜貼著,知道自己給予的只能這么多。
收在腰上的手,卻霸道的緊了緊,仿佛不滿意我的初次獻吻行為。我無奈的嘴角上仰,伸出了丁香小舌,探入那人等待的口中,只是晴蜓點水的一瞬,卻變成了火般熾熱的糾纏。
他仿佛用盡一生的痴怨化入了唇舌,輾轉攪拌,吸吮纏綿,吻由狂熱漸漸變成了溫柔,又由溫柔轉為了狂野,他侵占著我的每一個味覺,觸碰著所有能碰極的深度,不放過任何一點空白,要全部的充斥著他的味道,混淆了彼此……
當他的手指滑入我的雙腿間,我猛然驚醒,雙腿一夾,掙扎開他的強取豪奪。看見他眼里充滿了赤裸裸的情欲和若隱若現的受傷痕跡。
我紅著臉,不敢看他,指指馬,他到也沒說什么,將我抱上馬,捆在自己胸膛,高喝一聲駕,幾乎以光速奔跑,瞬間將我送回到親親寶貝們的身邊。
我還在納悶,按理說,他應該不舍,或者說,恨不得一小步一小步挪回來,干嘛跑得那么快啊?就跟扔炸彈似的?
當看見親親寶貝們黑黑的臉孔時,我徹底明白了,掩耳盜鈴的想捂住被他啃紅的嘴,動作只做到一半,就被眾寶貝的眼,徹底凍結成冰,連一點緩解的能力都沒有。
而更糟的是那個該千刀的東西,竟然對著石化的我,又是深深一吻,極其暖昧道:「好美味……」
然後攥著我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到他手里的肚兜,上了馬,留給我一副生動的畫面:一個一顛一顛男人,一個一跳一跳的馬屁股,一路隨馬蹄冒煙的灰色天地……
一群虎視眈眈,臉色不祥,正皮笑肉不笑,向我伸出爪子的親親禽獸們……
二百四十 再也不吃餃子
哭天抹淚,指天跺地,信誓旦旦,終於擺平了被醋灌滿的親親寶貝。
md!筱楓嵐這丫真狠!竟然用那么曖昧的證據來轟炸我家和平共處五項基本原則!這樣破壞組織和平的人,早晚不等,收拾他!
既然已經被筱楓嵐發現,就沒有什么好掩蓋的,索性以真面目示人,也算是滋養一下鄉間人眼,陶冶一番文化氣息。
我甩開膀子,趕著馬車,和身後的親親寶貝們嬉鬧斗著嘴,顛籬間,被一雪白大馬攔了去路。看見晚晴跳上了我的馬車,坐在我身邊,說:「讓我送你一程吧。」
我喊了一聲駕,馬兒又在我前面扭起了大屁股,左晃一下,右扭一下,像是在走貓步。
晚晴問:「能給心愛的人趕馬車,是件很愉快的事吧?」
我點頭:「我一個人拉著一車的愛人,不但不覺得累,還精神特爽!」
晚晴就像以往那樣,寵膩的看著我,笑道:「到是累壞了馬兒。」
我吐了下舌頭:「你沒看那老馬,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還踢我一臉的灰,污染我的肺,累死拉倒!」
晚晴無奈的笑著,伸手拉過我的韁繩,取過我的鞭子:「我來趕會兒。」
我往回扯:「你不會,別把我趕溝里去。」
她轉眼看我,眼里從沒有過的認真:「讓我體驗你的幸福。」
搶鞭子的手松了,臉有點紅,被女人這么表白,挺怪的。
晚晴像模像樣的駕著馬,不緊不慢,嘴角掛著騙自己的幸福,卻看得我心里酸楚一片。秋風拂起,夾雜著果實的芬芳,還有晚晴的感傷。
我:「晚晴,你喜歡男人嗎?」
晚晴:「喜歡過,我家里有夫君,有男寵。」
我:「我怎么一個也沒看過?怕我搶?還敢私藏?」
晚晴自嘲的笑道:「從一開始,就莫名其妙的不想讓你看見他們,到後來,就干脆不想了。」
我:「哦……」
晚晴:「我很奇怪對不對?」
我:「怎么會?你這叫做很勇敢!挑戰世俗,值得嘉獎!來,我給你介紹一個同樣勇敢的人,森林,我給你提過的。嘿嘿……他不是愛人,是我的過期情敵,你若看順眼,就帶回去吧。啊……爹爹,救命啊,森林要滅我活口!」
大家將修飾性的裝飾物都去了,森林一張男人味十足的俊臉有些發窘,對晚晴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呼。晚晴到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也以彼此明白的目光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