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欲城堡(18)(1 / 2)

淫欲城堡 本站 9731 字 2020-12-20

作者:不詳

字數:17360

18

爬出密道口,脫下阿瑟的外套捧在手中,我低首斂眉地像往常給主子們送東

西一樣在城堡中行進,盡量不引人矚目地接近城堡的中心。周圍一隊一隊的侍衛

急匆匆地向狩獵場方向跑去,根本沒有人顧得上搭理我這么平凡無貌的奴隸。

果然如我所料,城堡中以前布置的明哨、暗哨都已不在原地,一定是早早地

被狩獵區的『警備' 哨音吸引了過去,無暇顧及其他了。

我順利地摸過了幾個關卡,進入了城堡中心的禁區。過了這片小樹林,再往

里幾百米便是中心武器庫的掩體了。我微微攥了攥拳頭,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

靜。武器庫方圓500米沒有一顆樹、一片草皮。光禿禿的水泥路面可以讓守衛

武器庫的保鏢清晰地觀察到任何一個企圖接近這里的人或動物。

其實,我對阿瑟撒謊了,武器庫的守衛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有半點

松懈,相反他的守衛極其嚴密。在潛伏在城堡的這3年來,我費盡心思想要得到

關於武器庫兵力部署的情報,但都失敗了,還有一個戰友因此而暴露,被埃德蒙

殘忍地殺害了。所以這次引爆武器庫的任務,我完全沒有把握,但是情況所迫,

我只能鋌而走險了!

我將身體隱蔽在一叢灌木之後,仔細地觀察著幾百米外的武器庫。在外面來

回巡邏的只有兩個全副武裝的保鏢,掩體里面應該還有其他保鏢……

時間不多了,我四下看了看,拿起腳邊幾顆尖利的石頭,使勁在自己身上劃

起來,幾下就劃出了幾道深淺不一的傷口,鮮血一下子冒了出來,隨手抓了把土,

往自己光裸的身子上摸了摸,我立時變得落拓又狼狽。

將阿瑟的外套掛在一旁的矮樹叢後,深吸一口氣,擦掉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我極力控制著自己還有些麻痹的肌肉,踉踉蹌蹌地向中心武器庫跑去……

「站住!什么人?」保鏢端起槍,直沖著我高喊。

「救命!救命啊……」我連滾帶爬地向那個保鏢跑去,「救救我……他們要

殺我!」

另一個保鏢聽到了聲音也轉了過來:「鮑勃,出了什么事?」

一梭子子彈打在我身前不到一米的距離,子彈打在水泥地上,揚起薄薄的煙

灰。

「回去!不管誰要殺你,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我先送你上路!」保鏢面無表

情的說。

「我……我看到他們了……他們要殺……殺我……」我語無倫次地亂喊,雙

手在空中揮舞,「他們……他們殺了老爺……我看到他們了!」

「什么?!」兩個保鏢同時叫了起來。就在他們愣神的時候,我已經來到距

離武器庫200米的地方。

「站在那里別動!」另一個保鏢注意到我的接近,復又端起槍瞄向我,「把

話說清楚!」

「他們……他們……」我慌亂的蹲在地上,盡量地將身體縮成一團,有些神

經質地顫抖著,伸出一只手直直地指向樹叢的方向,「那里……他們……要殺我

……我看到他們了……他們,那里!」

兩個保鏢抬眼一看,果然樹叢那邊有個隱約的人影在晃動。

「那個人!出來!」保鏢呼喝著,原本對著我的槍口轉而朝向了樹叢,「再

不出來,我開槍了!」

我怕怕地迅速躲到了上前的保鏢身後,不停地叨叨:「他……他是參加狩獵

的客人,我認得他!我看見他開槍……啊!他殺人了!他要殺我!」

我的聲音明顯使保鏢緊張起來,不等我說完,『碰' 的一聲,一個保鏢向那

個人影開了槍。

人影應聲倒下,再沒了聲息。

兩個保鏢互相看了一下,其中一個道:「我過去看看,你留在這里……」說

著,小心地朝樹叢方向走去。

我顫抖著將自己光裸的身體偎進鮑勃的懷里,虛弱地在他懷里顫抖著:「好

可怕……抱緊我,好冷……」

鮑勃起初僵硬的身體,漸漸開始發熱,原本握著槍的大手轉而輕拍我的肩背

以示安撫,而後開始慢慢地下滑,下滑……

過了一會兒,去樹叢的那個保鏢悻悻地走了回來,手里拿著一件被槍打爛了

的高級騎裝外套。多年來在生死線上的摸爬滾打,讓他直覺地感到有些不對,步

伐也變得漸漸謹慎起來。難道,那個奴隸有問題?

「鮑勃?」回到原地,卻發現我和另一個保鏢早已不在那里,小心地提起槍,

「鮑勃……你在哪兒?」

「嗚嗚嗚……不要……求你……」破碎的哭聲從我的口中溢出,我被那個名

叫鮑勃的保鏢壓在身下,不停地掙扎。另一個保鏢詭笑地看著早已脫掉褲子的同

伴在我的身上不斷抖動,緊綳的神經開始漸漸放松。原本如臨大敵般盯著我的眼

神,逐漸被另一種情欲的迷蒙所代替。

「鮑勃,你這家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這個心思……」放下槍向我們走

進,那保鏢色迷迷地看著我大張的雙腿也眼饞起來,「這家伙的屁眼怎么樣?你

快點,讓我也打一炮!」

看著同伴頭也不抬地埋頭苦『干' ,那個保鏢繼續向我們靠近,步伐隨意而

輕松。

「不要……放開我……嗚嗚……啊!好痛!」我哭叫捶打著身上的保鏢,淚

眼朦朧地看著正在靠近地另一個家伙。

十步……七步……五步……四步……三步……

當另一個保鏢進入我的控制范圍時,我迅雷不及掩耳地推開壓在身上早已斷

氣多時的鮑勃,猛地起身,一把壓住保鏢手中的長槍,一個手刀劈過去,保鏢的

喉骨應聲而斷,可憐他還沒明白怎么回事,便已經見了上帝。

我警惕地四下巡視一眼,迅速地將兩具屍體拖到掩體的陰影中隱藏好。脫下

鮑勃的衣褲給自己換上,拿起他們留下的武器,向掩體內的武器庫摸了進去。

武器庫藏在深深的地下,地道分布雜亂,如同迷宮一般,我小心地摸索著前

進。

「嘿,鮑勃……你怎么下來了?」身後突然有個聲音叫住了我。

拉拉帽檐,將臉隱藏在陰影當中,我故意壓低嗓音道:「尿急,下來上個廁

所!」

「你這個屎尿簍!」那人輕笑地咒罵了一聲。

不敢多做停留,我趕忙低頭前進。

「等等!那里不是廁所的方向!」

我警惕地四下巡視一眼,迅速地將兩具屍體拖到掩體的陰影中隱藏好。脫下

鮑勃的衣褲給自己換上,拿起他們留下的武器,向掩體內的武器庫摸了進去。

武器庫藏在深深的地下,地道分布雜亂,如同迷宮一般,我小心地摸索著前

進。

「嘿,鮑勃……你怎么下來了?」身後突然有個聲音叫住了我。

拉拉帽檐,將臉隱藏在陰影當中,我故意壓低嗓音道:「拉肚子,下來上個

廁所!」

「你這個屎尿簍!」那人輕笑地咒罵了一聲。

不敢多做停留,我趕忙低頭前進。

「等等!那里不是廁所的方向!」

我心中一涼,整個人僵在那里,心思轉了千百個彎,急忙轉身往那個人方向

走去。

「你這家伙,說話也不注意一點,我剛活動活動心思……想……」故意將言

語變得曖昧不明,好像在說著只有兩個人知道的暗語,我急速地向那個看守靠近。

「我就知道你這東西下來沒按好心眼,又想搗騰點火葯出去換酒錢吧?」看

守果然上了當,很有默契地『嘿嘿' 詭笑著,「也不怕上頭知道打斷你的……」

不等他說完,我已經上前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嚨,另一只手熟練地卸了他的槍,

將從鮑勃屍身上搜出來的軍刀惡狠狠地抵在看守的脖子上。

「放松……不然你會弄傷自己的……」手上微微使勁,看守的脖子上已經被

鋒利的刀刃剌出一道血口,「說!火葯在哪里?」

「我不會告訴你的……」不愧是老爺培養出來的走狗,生命受到脅持,眼中

只看到懊惱卻沒有恐懼,「我說了也是死,你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不要嘴硬,我知道上千種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我眼神凌厲地狠狠盯

著看守,希望在氣勢上壓垮他。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威脅是非常蒼白無力的,也許我真的知道上千種讓他

生不如死的方法,但是……我沒有時間!約定20分鍾後在廚房見面,現在已經

過了10分鍾,我不能再有所耽擱。

就在我轉神之際,看守迅速撥開我抵在他喉嚨上的小刀,大聲嘶吼起來:

「有人入侵!警報!」

該死!

我一個手刀將他劈倒在地,看守龐大的身軀應聲倒地,昏迷過去。雖然又解

決了一個,可是從掩體深處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和隨後響起的尖利警報聲都讓我

感到挫敗。

怎么辦?怎么辦?我快速地搜羅了看守身上的手雷、彈夾,急速地向著武器

庫深處跑去3年的潛伏,加上幾個同志的犧牲,換來了火葯存放點的大概方位。

我憑著當時驚鴻一瞥的記憶在迷宮般的掩體中穿梭。警報的聲音一直不絕於

耳,看守們吩咐出動,呼喝著追繳入侵者,我的處境越來越危險。

『咔喳' ……警報聲驟然停止,四周一下子變成深幽的黑暗,看來阿瑟成功

地把總控室的電閘關掉了!我輕輕出了口氣,繼續在黑暗里摸索。

因為突然的黑暗,看守們陷入短暫的混亂,四周不時有聲音叫喊著,急促的

腳步聲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不能耽擱,我摸索著來到掩體的中心方位,時間來不及了,一會兒武器庫獨

有的備電機就會運轉起來,我不能再繼續找下去,只能賭賭自己的運氣。

將搜到的手雷、小爆炸物、彈夾等等塞進掩體的通風口,我離開一段距離,

向通風口開槍。『轟' 的一聲,手雷和其他火葯炸開來,我迅速離開,向相反的

方向跑去。

「有人炸了火葯室……」

「快跑,這里要爆炸了!」

我快速地向掩體出口跑去,一路上打死了幾個不巧被我碰上的倒霉鬼,我有

驚無險地跑出了掩體……居然毫發無傷。

跑出昏暗的地下掩體,地上的世界依然艷陽高照。還有五分鍾,我必須盡快

趕到位於城堡主樓的地下廚房與阿瑟匯合,一路上,我的眼睛因為耀眼的光線而

微微眯著,飛快地掃過路邊的幾個監視攝像頭。城堡內的所有監控系統和防御系

統因為這次斷電已經徹底癱瘓,幾個攝像頭可憐兮兮地在隱蔽的樹叢里耷拉著腦

袋,毫無反應。

一路上有驚無險的來到地下車庫,這里有通道可以直接到地下廚房。

一到地下,停電的影響驟然展現出來,四周一片漆黑,到處都是靜悄悄的,

沒有一點聲響。

拿出鮑勃上衣口袋里的手電筒,我輕手輕腳地向前進摸索著,突然腳邊踢到

一個物體,發出『哐啷啷' 的巨響!我驚出一身冷汗,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平

底鍋。可能是廚子們慌亂離開時碰到地上的。我拿著手電筒,四下環視著,原本

井然有序的地下廚房已經變得狼藉一片,鍋碗瓢盆散落一地,蔬菜已經被踩得稀

爛,變成了黑黑的』菜泥' 阿瑟不在?!

我的心里有點涼,按說中央控電系統的位置應該離這里很近,而且一路上,

我看到了他留下的表示安全的暗號,怎么人不在這里?!

和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5分鍾,我心里被濃烈的不安籠罩,通往外界的暗道

門就在眼前,或許他已經先離開了?

我的心在激烈的掙扎著,我應該先離開還是再等等?

『如果我沒有按時趕到,你就先走……

不,我們一起離開!' 腦中不斷回想著和阿瑟分別時的承諾,我的心里亂做

一團。望著來時黑漆漆的通道,那沉重的黑暗好像要將我吞沒。

『……我們一起離開……' 』……我們一起離開……我們一定會安全離開

……我們一起去見費蘭妮……' 聲音在心里越來越大,我毅然走向了來時的黑暗,

我要去找阿瑟!我不能讓費蘭妮失望,更不能讓梅的表弟在這么關鍵的時刻陷入

危險。我堅定的往回走著,如果這是我逃脫不了的命運,那渺小的我只能接受!

穿過地下車庫,我要通過一個陰暗的地下大廳才能走回地面。當我來到大廳

中央的時候,突然一個巨大明亮的光柱打在了我身上!

我的眼睛適應不了突然的強光,看著周圍好像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我的小獵物逃夠了么??」一個優雅的聲音由遠及近,「我已經等的不耐

煩了……是不是收網的時間到了呢?」

我只覺得恐懼的戰栗沿著脊背直竄上後腦,緊握住槍的手因為寒冷而僵硬,

除了照射在自己身上的光柱以外,周圍全都是黑黑的一片,凌亂的腳步聲,以及

由遠及近的犬吠都顯示著我已經陷入了重重包圍。

這就是命運么?終究我還是無法逃脫的……

沒有半點猶豫,我將槍口轉向自己的心窩。被抓住的下場遠比死亡可怕,我

深深了解在著陰暗的城堡中,到底藏著多少罪惡和恐懼!

再見了費蘭妮,我最終還是無法再見你一面的……要保重,阿瑟……還有梅

希曼……

「你難道不想再看一眼阿瑟么?」穩操勝券的惡魔慢慢走進光照的范圍,讓

我將他臉上得意的笑容看了個仔細。

「扔下槍……」老爺用那雙碧綠深邃的眼睛催眠著我,「放棄抵抗……我讓你見他……」

沒有轉圜的余地,我慢慢地放下了槍,眼睛不服輸地回望著老爺,手里繼續

緩慢地解除自己的武裝。

「我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一件事……」看著他心情不錯的俊美臉龐,我忍不

住發出嘲弄的輕笑,「你是個混蛋!」

『啪' 的一巴掌,將我的臉狠狠地甩到了一旁,老爺不介意地拿出手絹,擦

了擦打過我臉的那只手,說:「不用妄圖激怒我,你心里的小計量我清楚得很,

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回頭示意身後的仆從,「把人帶上來!」

20(上)

四周的燈光大亮,我看到他們拖著一個人過來……那是阿瑟……的屍體!

是的!屍體!

毫無生氣的眼睛暴睜著,原本光彩飛揚的金色頭發也變得黯淡無光。破敗的

軀體被粗魯的拖拽著滑過光滑的水泥地,留下長長的一道血痕。獵犬呲著白森森

的牙齒,不依不饒的在他身後狂吠,而我好像突然間失去了聽覺、嗅覺、觸覺

……只看得到那紅艷艷的顏色在我眼前暈染開來……

『……我們一起離開……' 』……我們一起離開……我們一定會安全離開

……我們一起去見費蘭妮……' 『梅,我一定會保護他,不讓他遭受和你一樣的

命運……我要讓他成為英雄……' 我雙目圓睜,感覺頭好像要裂開一樣,喉頭一

股腥甜急涌而上,讓我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我慢慢的轉頭看向一旁得意洋洋的老

爺,看著他輕慢的笑著,我的眼前一片血紅……

「為什么……為什么我不殺了你?!」我一步一步走向老爺,「早該殺了你

的!我不該聽阿瑟的話,不該一時手軟……」

我猛一提氣,瞬間貼近老爺,手做鉤裝,惡狠狠地向著他脆弱的頸項劈去。

『咔喀' 一聲,我的手腕被老爺硬生生的折斷!

鑽心的疼痛並沒有讓我放棄,另外一只手化作手刀凌厲地砍向他的面門,屈

膝抬腿踢向他的要害,招招狠毒,欲置他於死地。

『咔喀、咔喀' 兩聲,我的另一只手和兩條腿也被老爺折斷,身體一下子癱

軟到老爺懷里,胳膊可憐兮兮的以極不自然的角度向外折著,掛在老爺的肩膀上。

摟著我扭曲的身子,老爺悠閑地說:「你以為是我害死了他?」淡淡的冷笑

著,他貼近我的臉,輕聲道,「害死他的人……是你!」

「呸!」我一口唾沫啐在老爺貼近的俊臉上,「畜生,有種你就殺了我!」

『啪' 的一個巴掌,老爺將我重重的扇倒在地上,「你還是不死心啊?那我

就再讓你看一個人!」

老爺向後打了一個響指,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雖然心里一直有一個聲音

告訴自己,『不要看!不要抬頭!' 但是,我還是艱難的支起身子,抬眼看向聲

音的方向……

那是……梅希曼!

老爺看著我驚訝的臉,得意地攬過梅希曼的肩膀:「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

安德烈加彌耶夫,是我從克格勃挖來的『反間碟' 小組的組長……」頭殼像是被

人生生敲開了一樣,一切好像都有了答案……

「你以為他真的是個性虐待狂么?你以為他真的愛上了你?你以為我不知道

其他家族從不放棄窺視我的地位和財產,不斷的派遣密探和間諜打入我的身邊么?

……「

我已經什么都聽不到了,只看著老爺的嘴一張一合,我努力看著他的口型,

臆測他的意思,我腦子里的神經好像不斷在崩裂,不斷的讓以前的畫面重新排列

組合……

前任的『2078' ……那個莫名被挖去雙眼並神秘消失的我的同事,梅希

曼莫名的示愛……我自以為是的如此輕松的進入狩獵祭名單……還有……

「……他給你的那盒油膏,可不是普通油膏哦!」老爺繼續得意洋洋的解釋

著,「那盒油膏的味道雖然人嗅不到,卻可以讓狗發瘋!是追蹤犯人最好用的東

西,無論你上天入地,翻山過河……獵犬都能追蹤倒他的氣溫。」

「……是我……是我害死了阿瑟……」我低下頭,自言自語地嘟囔著,「一

切都是因為我……」

多么可笑,我竟然相信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可信的東西……愛情!

活該啊!

再也壓制不住涌上的腥甜,我一口鮮血噴到了老爺的褲腿和腳面上……

深低著頭的我沒有看到梅希曼眼中的一絲隱忍,和老爺臉上的抑止不住的焦

慮。

該結束了,一切都該結束了……我閉上眼睛,牙齒重重地向舌根咬去……還

沒有來得及施力,離我最近的老爺上前一步,一個手刀,將我劈暈在地上。

站起身來,轉頭看了看焦慮地望著我的梅希曼,老爺慢慢的說:「你……知

道該怎么做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悠悠的從昏迷中清醒過來,脖子很酸,太陽穴突突的跳

著,我的頭又漲又疼,……閉著眼睛嘗試著抬手按摩酸痛的脖頸和額頭,卻突然

發現自己的雙手根本無法動彈!

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裝飾精美的天花板,上面繪滿了文藝復興時期

的繪畫,四角有鎦金的花紋頂帷。我躺在一張華麗舒適的大床上,四肢被大大的

分開,分別牢牢捆在大床的四邊床柱上,被折斷的地方已經受到了精細的護理並

打上了夾板。嘴里不知何時塞入了一個口銜,是為了阻止我自殺么?那老爺想得

還真是周到啊!

我的眼睛無意識的環視四周,周圍的擺設華麗奢侈,之前我所住的西廂和這

里一比,簡直就是個寒酸的小民居。這間屋子里的所有擺設,都是精美至極的古

董,每個古董的年頭少說也要有四五百年以上。

陽光透過刺綉精致的帷幛傾瀉到用上好楠木壓制的木地板上,窗戶兩邊碩大

的花瓶中插滿了剛剛從花園里摘來的新鮮花朵,柔美的花瓣上還帶著早晨的露珠。

我的眼光從艷麗的花瓣上掠過,當轉到卧室正中央的牆面時,我整個人都愣

住了。

那是一個巨幅畫像,畫像上畫的是一對父子。父親後背挺直著坐在華麗的坐

椅上,一只手牢牢的抓著椅子上的扶手。柔亮的栗色頭發在鬢邊透出幾許灰白,

蒼白的膚色幾近透明,映襯著五官更加英俊深刻。他看上去四十左右的年紀,但

是樣貌還是驚人的完美,相信年輕的時候一定迷倒了不少少女的芳心,只是不知

為何他深邃的琥珀色的眼眸中透著一絲無法掩飾的哀愁。

一個大約7、8歲的孩子乖巧的站在他身邊,那是一個漂亮得像天使的可愛

男孩,深栗色的卷發頑皮的亂翹著,皮膚水嫩紅潤,讓人忍不住想要掐一把。大

大的眼睛繼承了父親美麗的琥珀色,只是眼中沒有了那抹憂傷,有的只是滿盈盈

的笑意,那是一個孩子看到自己心愛的人和事物的表情,充滿了生動的喜悅,那

美麗的笑顏誘惑著所有見過他的人,如果再長大一些,一定回成為一個俊美無雙

的少年。

我的眼睛無法從畫像上移開,直愣愣地盯著畫像上栩栩如生的兩個人,陷入

了沉思,就連有人靠近都沒有察覺。

「我的小獵物終於醒來了?」老爺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伸出修長的手指,

輕柔的替我摘下嘴里的口銜,「你睡得好么?這張床可是我特意為你准備的!還

算舒適吧?」

「是啊,這床……很結實!」晃動了一下緊鎖著四肢的皮套,我毫不掩飾自

己眼中的憎惡,「你打算怎么處置我?我不會告訴你任何關於組織的事情的,你

別白費心機了!」

老爺毫無芥蒂地坐在我旁邊,感覺好像我們是非常熟悉的親密好友:「我狡

猾的小獵物,你總是低估獵人的智商,這是你失敗的最終原因……」順著我剛才

的眼光,看向那幅巨大的畫像,老爺慢悠悠的說,「還不承認么?這次你滿盤皆

輸!」

強自鎮定心神,我嘴硬地不肯承認:「你不要太得意,你的那些計劃已經傳

回總部了,你的陰謀不會得逞的!」

聽了我的話,老爺好像聽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話似的,哈哈大笑起來。

「親愛的,親愛的……不就是一個北美市場么……如果早知道退出北美市場

可以得到你,我早就這么做了!」

「你……你,你什么意思?」我聽得越來越心驚膽寒,一陣陣的惡心從胃里

往外涌著。

一把拉開蓋在我身上的被單,被單下的我竟然是一絲不掛的……老爺突然將

他俊美得不敢讓人直視的臉孔貼向我,仔細地審視我全身向下每一寸肌膚,就想

一個驕傲的國王在逡巡自己的領土。最後他在我的左耳下找到了一塊小小的刀疤,

修長的指尖溫柔地愛撫著我的刀疤,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話:「……肖醫生的醫

術……還真是不錯呢!」

「!」我驚愕的瞪大眼睛,眼神里透出無法掩飾的恐懼……不!不可能,他

不可能知道的!

老爺修長有力的大手慢慢爬上我的面頰,狠狠的掐住我的下巴,冷冷地說:

「你還想裝傻么……朱利安雷尼爾!」

21

我恐懼地睜大眼睛,試圖狡辯:「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呵呵,肖醫生剛開始也是這么說的……」

「你……你……你把曉玲怎么樣了?」

「曉玲?……叫得還真是親切啊……」老爺慢慢的在我的床頭來回踱步,愜

意的享受著我的驚恐,「她的醫術非常高明,可是和你一樣認死理……唉……可

惜啊……」故意重重的搖了搖頭,老爺一臉惋惜的看著我。

「你……你殺了她?!」

不回答我的問題,老爺避重就輕的問:「你怎么會想到去中國找一個醫生呢?

我的小朱利安還真是狡猾啊!「

不再看我,老爺悠閑地踱到巨幅畫像面前,得意地審視著畫像上的人,然後

又回頭看看我。我咬住下唇,努力平靜自己激動的情緒,但是眼睛仍然緊緊盯住

老爺。

「還不承認么?」輕笑著咳嗽兩聲,老爺繼續道,「那個肖……什么來著

……啊……肖曉玲醫生……剛開始也是什么都不說,於是……」

老爺意味深長地把話音停下,從身後如同魔術般拿出一份厚厚的材料,攤在

我身前,那是一堆數據和一些學術照片……

看著那些材料,我幾乎無法呼吸,只覺得渾身冰涼,一陣陣的惡寒順著我的

脊柱往上飛竄。里面有無數的照片和治療報告,詳細記載著我整容手術的整個過

程,那是一堆我以為已經銷毀的資料,他是怎么拿到的?而且,曉玲她……

「你……你到底把曉玲她怎么樣了!」

「我沒有殺她啊,我只是砍下她的左胳膊,然後是左腿,再後來是右腿…

…當我要砍她執手術刀的右手的時候,她就把一切都告訴我了……其實何苦

呢,如果她早點說出來,不會就沒這么多痛苦了么?「

我想說什么,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無力地張張嘴,只有鮮血一口一口地往

外涌著。

注視著畫像的老爺,等待良久都沒有聽到我的回應,志得意滿地轉過頭來,

打算欣賞我倍受打擊的痛苦表情,卻沒想到看到不斷嘔血的我,和那已經紅了一

半的枕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