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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楚君歸坐在窗邊，靜靜地看著落日，仿佛一個悠閑的游客。

在相鄰的一棟大樓中，幾個面容精干的人正圍坐在桌前，看著楚君歸欣賞落日的影像。

「會不會被他察覺？」一個人問道。

「不會，我們應用的是被動的多點影像采集，不會引起目標的注意。」

「他在干什么？」為首一人問。

一個工作人員回答：「他看起來只是在欣賞景色，但實際上正在處理事務。我們檢測到通往他房間的數據傳送量激增了15萬倍，遠遠超過了正常人的使用量。整個酒店主腦算力的96%都被調用。猜測他身上應該有一台穿戴式的頂級私人主腦，否則這么大的數據量，任何個人芯片都無法處理。」

「想辦法弄清楚他在做什么！」首領下令。

一名副手即刻開始安排，發出一系列指令：「復制輸入數據流，攔截輸出數據數據流，回送總部存檔分析。調用本地主腦算力……」

他的命令還沒有下完，就收到了一條提示，差點跳了起來：「權限申請被拒絕？要求提交詳細信息近一步審查？！」

為首那人皺眉道：「我們的權限還不夠嗎？誰拒絕的申請？」

以他們在王朝內部的級別，這種權限申請就是走個過場，整個流程都是全自動的。首領自身的權限都比這個城市市政府的權限高，結果沒想到在最不應該出問題的地方出了問題。

首領臉色陰沉，說：「查查是怎么回事！」

一眾人員即刻開始忙碌。

這個時候，楚君歸也收到一份報告，微微皺眉。報告內容是德弗雷彗星的原研究所遭遇了一系列事故，有多名研究人員傷亡，光是死者就超過5人，傷者過百。出現事故的研究所都是剛剛從德弗雷彗星脫離重組的，擔負著新主力艦的設計工作。這些事件看似是偶然事故，可是同時發生，那就不僅僅是巧合了。

事件的後果自然是弄得人心惶惶，許多核心研究員都提出了休假申請，有的甚至以健康原因請了長假。此時此刻，想必李若白已經焦頭爛額。

新主力艦大部分的設計工作雖然已經轉移到了光年，但是原德弗雷彗星的研究所仍然承擔著接近40%的研發任務。這些研究所受到打擊，勢必會拖慢整個主力艦的建造。不光是研究所，德弗雷彗星原本的造船廠和船塢也發生了事故。這倒是真有些冤枉了，這些產業名義上實在楚君歸手里，實際上都已經被楚君歸給賣了，所有權已經轉移，只是還沒有公布而已。不過敵人顯然不這么認為，覺得這不過是楚君歸的障眼法，而且並不高明。

正常情況下，造船廠和船塢的價值肯定在研究所之上，特別是在戰爭時期，任何軍工生產能力都變得相當寶貴，資產價格至少翻了一倍，這也是楚君歸選擇出售的原因。

在楚君歸看來，真實夢境的重要性已經得到了博士、奧斯丁和麥克米蘭的一致認可，這里不只有機遇，也會有未知的危險，而且真實夢境涉及到的技術水准明顯和人類現有技術存在代差，三大勢力合作探索是大勢所趨。就如奧斯丁所說，人類遲早會意識到真實夢境的重要性，那時人類的內戰就會自然而然地停止。

另一個讓楚君歸選擇出售造船廠的原因，則是道哥的進化。道哥在智者的輔助下完成了第三次進化。進化後的道哥生長速度突飛勐進，直接比過去加了一個零，而且道哥可以分離的子體數量也達到了恐怖的百萬級，並且這些子體都具備了一定的自主意識和智慧。在智力方面已經不比人類差多少，但是記憶力和記憶容量把人類甩出了十七八條街。上百萬的子體，就相當於上百萬高等級的太空工程師，再結合光年無盡的能源和恐怖的物資生產能力，很快就會零產能爆發。

現在光年里道哥的子體不過十萬出頭，但是隨著道哥進化完成，在幾個月時間里就能達到百萬以上。

而且這些子體的形態並不是固定的，而是可以根據環境和任務自動進行調整。其實當楚君歸收到道哥進化的資料後，第一個反應是這些子體不光可以當工程師，還可以變成戰士。而且它們可以用電池功能，也可以進化出可以在深空中生存的保護皮層。也就是說，如果強化方向正確，再配上合適的武器，這些子體會是比當初獸潮更可怕的軍隊。

不管出於怎樣的理由，德弗雷彗星的造船廠已經被楚君歸給賣了，那批人在船廠制造的事故算是弄錯了目標。不過楚君歸依然會把這筆賬算到他們頭上。

楚君歸接通了一個秘密頻道，只是說了一句話：「動手。」

在對面大樓，那伙潛伏的人顯示出來驚人的高效率，短短幾分鍾就找到了數據攔截申請被拒絕的原因：本地市政府把整個區域的數據流都加上了監控，一切攔截、復制、調用等操作都需要走人工審批通道。而且人工審批的條件非常苛刻，僅僅是信息披露就要求申請者把祖宗八代的信息都填上去，且還要再次復核。哪怕這批人拿出來內務部的權限也沒有用，審批者一度要求內務部的實時確認。

這絕對是非常規的操作，跟蹤楚君歸的這批人都是老手，立刻就知道對方是想要固定證據，馬上就撤銷了申請，並且把痕跡抹的一干二凈。只是這樣一來，就再也不可能監聽乃至竊取楚君歸的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