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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應寒年都偷偷睡在林家,半夜去,清晨走,兩人相處還算和諧。
只是他一來,林宜就怎么都睡不好。
這日,林宜躺在自己的床上依舊睡得很不踏實,生怕有人會突然敲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應寒年離開她的床,翻身從窗跳下,只留一縷涼風伴著寒光吹進來,她才松了一口氣。
他走得悄無聲息,沒有吵醒她,但林宜睡得並不好,完全能感覺到他的動作。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揉著有些酸痛的肩膀,床頭櫃上的手機震了兩下,她拿過來,是應寒年發來的微信。
【我去買早餐給你,要是醒了先洗漱,等我。】
【我拍的,是不是特別美?】
這消息剛發過來,一張照片也跟了過來,照片中的她躺在床上,烏發半泄,雙眼閉著,小小的嘴唇抿出一抹粉,肩裸露在外,被子虛虛地蓋著,白皙的皮膚上分明落著幾處吻痕……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肩下多出一只指骨分明的大掌緊緊地摟著她,尾指上的銀戒陳舊極了。
足夠令人心神不寧的照片。
林宜倒吸一口氣,立刻從床上坐起來,撥電話給應寒年,冷冷地道,「你拍這種照片想干什么?」
為什么她想著和他和平共處,他卻總能給她折騰出點事來。
是不是她太忍耐著他了?
應寒年在那邊低笑一聲,嗓音性感,「我接下來要出門幾天,總得留點念想。」
「你不要太過份!」林宜五指埋入發間,語氣變重,「應寒年,我們之間是臟,但臟得干干凈凈,你要留著照片妄圖做些什么,我不會放過你。」
這種照片留著就是禍害,誰知道應寒年將來會做出什么事來。
她的話落,手機那邊沉默了,只聽得到低沉的呼吸聲。
林宜正要繼續質問,那邊的應寒年聲音已然沒了笑意,沉得厲害,「林宜,什么叫臟?你情我願的事有多臟?」
她竟管他們之間叫臟。
林宜並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只冷聲道,「你馬上把照片刪了。」
「我在問你話!」應寒年突然間低吼出來,怒意凌然,「還是林大小姐覺得我應寒年臟?」
他不臟么?
要不是每次他還算安份做好保險措施,她都要去醫院查自己有沒有感染上什么疾病了。
林宜自然聽得出來他的怒氣,於是放緩語氣道,「應寒年,我的意思是,我們之間有些手段還是干凈一些好,這樣才能彼此信……」
話還沒說完,手機里就傳來一片靜默。
電話被掛斷了。
林宜蹙眉,這算怎么回事,是應寒年惹她,還是她惹毛了應寒年?
早餐店前。
應寒年青著臉接過老板手中的豆漿油條,隔著牛皮紙袋都能感覺到灼手的溫熱,他低眸,冷眼看著手上的紙袋。
呵。
應寒年自嘲地冷笑一聲,隨手將紙袋扔進一旁的垃圾筒里,絕然而去。
早餐店老板站在那里,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久久沒回過神來。
……
幾天後,林冠霆同肖新露去了律師事務所,將離婚協議書簽下。
窗明幾凈的事務所中,林冠霆穿著一身灰色西裝,襯得氣色較差,他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單手扶額,眉眼間疲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