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祈星沉默了,望著外面連綿不斷的大雨。
真的不是大事么?等到該斷的時候,真能說斷就斷?
罷了,寒哥腦子聰明,說什么就是什么,應該只是自己太緊張了。
……
林宜恍恍惚惚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卧室的燈光特別冷,她看著周圍的陳設,腦袋有些沉甸甸的。
好累。
她閉上眼休息,感覺到頭上涼涼的,伸手一摸,是個退熱貼。
渴。
林宜掙扎著坐起來,想去倒水,忽聽一陣腳步聲傳來,她抬眸,就見應寒年穿著睡衣、戴著黑框眼鏡從外面匆匆而進。
見她醒來,應寒年的臉色溫和許多,「醒了?還有哪里不舒服?」
一看到他,林宜就不自覺地綳直了身體,眸光閃了幾下,渾身不自在。
應寒年居然說愛上她了。
可怕。
太可怕。
恐怖片都沒這么演的。
應寒年走上前來,用手背探了探她臉上的溫度,又抓起她的手摸脈,嗓音低沉磁性,「燒退了,要不要喝水?」
他揭下她額頭上的退熱貼。
林宜不想理他,但喉嚨干得快要著火,她只能點了點頭。
見她終於有反應,應寒年勾唇,留下一句「等著」便出去了。
不一會兒,應寒年返回,手上除了一杯溫水,還抱著一堆文件夾。
他將杯子遞給她,「我還有點工作沒做完,我在房間里做,正好陪你。」
「……」
她不需要他陪伴好么。
林宜暗暗想著,伸手接過杯子喝水,溫熱的水灌進喉嚨,一下熨平干燥,舒服得她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她有些疲憊地靠到床頭,只見應寒年也沒和她說什么,抱著文件在角落的沙發上坐起來,蹺起一腿,將文件擺在膝蓋上打開,一頁頁翻著,黑框眼鏡架上在他的鼻梁上,
讓他凌厲的外貌多了一些斯文氣。
林宜正想著,那邊應寒年邊看文件邊拿起一盒煙,習慣地抽出一根煙抿在唇間,點火深吸,抽煙拿煙的動作熟稔流暢,如行雲流水。
好吧,那點斯文氣沒了,只剩敗類。
睡到半夜,林宜暫時沒什么睡意,於是拿起一旁的手機,幸好這手機是放在包里的,沒跟著她一起跳下懸崖跳台,不然這會都廢了。
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家里打來的。
最新是安闌的信息,在1分鍾之前,安闌很著急,說不知道她是不是去做什么重要的事,自己找了理由騙過林先生,但天亮再看不到她就要報警了。
她不過一天不見人影而已,就讓大家這么擔心。
林宜有些愧疚,給安闌回復信息,指尖敲著字,忽然想到今天在山頂上,應寒年說他孑然一身,死了都沒人理……
她不由得朝沙發上的男人看過去,他正專注地翻閱文件,煙霧縈繞,鏡片後的一雙眼深得令人琢磨不透。
這個男人有著一身的放盪不羈,也有著一身的孤獨。
對應寒年的心思,林宜向來很簡單,索取自己要的,付出對方要的代價。
但現在應寒年動了那樣的心思,有些東西就不免變得復雜。
有煙氣緩緩飄過來,林宜喉嚨發癢,捂鼻咳起來,「咳咳。」
燒是退了,但看來一場感冒是怎么都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