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了?
就走了?
林宜蹙眉,嘴唇干澀極了,半晌才又問道,「那肖新露呢,她怎么樣?」
聞言,周醫生臉色凝重地搖搖頭,「救是救出來了,但現在還在加護病房,能醒的幾率不是很大。」
「……」
對於這樣的消息,林宜沒什么感覺,對比她和爸爸、安姨上輩子所受的長久折磨和痛苦,肖新露和舒天逸這樣已經算是很干凈利落了。「誒,以前看林太也是年輕端庄之人,沒想到最後變成這樣,錢財真是會迷了人的心志,好在你沒出事,你要再晚被救出那么一分鍾,估計也和她沒有兩樣了。」周醫生一
邊感慨一邊替她檢查傷口處理得好不好。
是啊,她都以為自己死定了。
卻沒想到還能呼吸新鮮空氣。
「我命大。」
林宜淡淡地道,眼前全是濃煙那個模糊而高大的身影,肩膀上被按了下,疼得她一縮身子,下意識地捂上肩膀。
「這牙印咬得夠深啊。」周醫生揶揄地看著她,「看著不像女人咬的,是不是交男朋友了?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玩情趣玩得也太狠了點。」
「……」
林宜捂著肩膀沉默,他想象力還是挺好的。
「那要不要我給你少用點葯,讓你留個印?」周醫生又問道,這男女之間的情趣嘛總要深一點才開心。
「周醫生,您就別打趣我了。」
林宜無奈地看著他,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林冠霆大步走進來,見到周醫生如釋重負,「原來周醫生到了,虧我一通好找,我女兒怎么樣?」「住院住一個星期先看看,她身上的其他傷都是小事,就後腰那一下差了一點就到脊椎,所以要多慎重一些。」周醫生站起來道,「記著不要吃色素類,不要吃發物,飲食偏
清淡一些。」
後腰。
難怪她覺得坐得坐不起來,沒被肖新露刺個半身不遂也是幸運。
她住院中,林冠霆放下工作,親自照顧她。
姥姥姥爺、奶奶、大伯大伯母也是輪番來陪伴,一個個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她,連晚上睡覺,都必有一個人陪著。
雖然受了傷,但卻是享受著眾星拱月。
這樣下來,她就難有一個人清閑的時候,好不容易打發掉陪在旁邊的姥姥姥爺,林宜終於找到機會打電話給應寒年。
沒人接電話。
她又打給姜祈星,也沒有接。
林宜蹙了蹙眉,沒有多想便起身下床,後腰的傷口不嚴重,卻比較深,讓她下地的一瞬疼得臉都白了。
她抓起衣架上的一件格紋棉質風衣穿上,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
在醫院門口攔了輛出租車上車,將半山別墅的定位搜出來給司機,「你好,我要去這個地方。」
司機啟動車子。
林宜坐在後面,望著窗外倒退的景色,青蔥郁郁,預示著春天的到來,可那漫天的濃煙已經在她腦中停留多日,不曾散去。
車子繞山而緩行。有一部白色舒適商務豪車迎面而下,與出租車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