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寒年低眸看著她干干凈凈的掌心,眉頭微蹙,「什么東西?」
她大半夜跑到他房間前面做什么?
她不是該去討好她的大少爺么?
「項鏈。」林宜淡漠地說道,「我要打開手鐲。」
聞言,應寒年的長睫狠狠一顫,眼神震動,整個人近乎僵直地站在那里,低眸看向她腕上玫瑰色的鐲子,上面鑽石閃耀著光芒。
他沒有說話,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給她戴上手鐲的時候,就沒准備會有打開的一天,打開了,她就再也不是他的人。
見他站在那里,動也不動,林宜伸著手都累了,淡淡地道,「你說的對,我攀附我的大少爺,你娶你的五小姐,井水不犯河水,我們之間確實一絲聯系都不需要了。」
「……」
應寒年仍是一個字都不說,板著臉站在她面前,仿佛靈魂出竅了一樣。
林宜咳了兩聲,見他這樣不禁道,「你把鑰匙給我吧,不然我回去還要找藝匠打開,太費功夫。」
就這么急切?
應寒年黑眸凝視著她,看盡她眉眼間的每一寸冷漠,半晌,他嘲弄地低笑一聲,「行,給你,我哪敢擋著林大小姐發達的路。」
說著,應寒年雙手繞到頸後,將銀鏈子摘下來,握在手里,鑰匙吊墜在風中輕晃,泛出銀光。
山中的風都帶著一種野草的氣息。
溫度很低。
林宜黑白分明的眼看著他手中的項鏈,眼前晃過許許多多的畫面,她克制著自己,伸手去接。
在她手要碰上的一刻,應寒年惡意松手。
項鏈從她指尖劃落,落在地上。
應寒年目光涼薄地低睨著她,她迎向他的視線,神色淡然,沒有絲毫被羞辱的難堪,只一字一字道,「應寒年,我祝你早日大仇得報、萬人之上。」
說完,林宜不卑不亢地低下身子,撿起地上的項鏈,轉身離開。
應寒年站在那里,看著她纖瘦的背影走入夜色中,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他抬起手摸到自己的脖子上,空空盪盪的,他的胸口莫名地顫起來,顫抖得發狂。
……
回到房間,牧夏汐躺在他的床上已經睡著了,身上披著他的風衣。
應寒年關上門,聲響吵醒牧夏汐。
牧夏汐惺忪地睜開眼,見到他,立刻露出燦爛笑容,抱著風衣坐起來,「回來了?」
「嗯。」應寒年心不在焉地道,「你困了就先回……」
「應寒年。」
牧夏汐突然打斷他的話,一雙眼睛明亮地注視著他,那里邊有著一個女孩最清晰的傾慕。
應寒年低眸看她,英俊的臉上並沒有什么表情,可一雙漆黑如黑曜的眼睛就足以令人沉溺。
牧夏汐站起來,推著他在床上坐下來,自己則站在他面前,臉上飛過一抹紅暈,她低眸看著他,認真地道,「應寒年,我喜歡你。」
不出意料的告白。
應寒年坐在床邊,沒什么反應。
「不是因為二哥要和三叔那邊搶人,才讓我施什么美人計的。」牧夏汐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真摯地開口,「純粹是因為我喜歡你,奶奶祭日那天,那么多車,那么多人,你靠在車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打火機,不知道為什么,那畫面一
直印在我的腦子里,怎么揮都揮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