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聽不下去,牙齒咬得手指幾乎出血。
牧華康臉上早已沒了血色,整個人像被抽走靈魂一般,只剩下空洞的軀殼一具。
「轟——」
又一道閃電霹靂閃過窗外,雷聲滾在耳邊。
連蔓仰起頭望向上方,嘴里含著血喊出來,「應詠希,我知道你陰魂不散回來了,你出來!那些年折磨你的就是我連蔓,你出來啊!」
雷聲陣陣。
所有人看著她,像看著一個瘋子一樣。
牧夏汐站在那里,焦急地看著自己滿臉是血的母親,不知道該怎么做。
「這么多年過去了,你以為只有你痛苦么?我也飽受折磨,不是想報復回來么?你出來啊!你出來!」
連蔓一雙眼望著上方,仿佛那里有什么似的,眼珠子幾乎突出來,面容猙獰,「應詠希!你給我出來!你的命我可以還你,我受的呢?你拿什么來還我!」
一陣雷聲過去,蘇美寧將手中佛串攥得太緊,繩子一斷,一顆顆色澤醇亮、形狀飽滿的佛珠盡數掉落在地上,像彈珠般彈跳著。
蘇美寧慌得面無血色,一雙眼望著四周,仿佛那個早已死去的女人真會帶著一身血洞出現……
「……」
眾人面面相覷。
瘋了。
真的是瘋了。
牧華康搖搖頭,踉蹌著往旁邊走了兩步,人差點倒下,轉眸看到身旁的管家,便道,「去請律師過來。」
牧夏汐一驚,「父親,請律師做什么?」
「離婚!」
牧華康這輩子都沒有這么痛快地說過一次話。
閃電劈向窗口。
正在撕喊的連蔓聞言,突然收斂了聲音,轉過頭,呆呆地看向牧華康,失去所有表情……
……
如果說牧羨泉的失勢是序幕,但今天,就是正式拉開了篇章。
一直到晚上,林宜都沒有能回去。
連蔓曝光了陳年往事,每個字都血淋淋的,放刑事上是大罪。
牧家不可能讓高高在上的大夫人、二夫人去坐牢,自然是掩蓋下來,因此,每個在場的佣人都被叫去封口。
像林宜這種不在大屋做事的人更是得到了單獨思想教育的「殊榮。」
她站在靜閉室中,一張支票按到她面前。
「這是老爺子看你在大少爺身邊工作勤懇給你的。」管家老馮是個上了個年紀的人,說話緩緩的,一雙眼卻有著嚴厲。
「謝謝老爺。」
林宜站在那里,淡淡地點頭。
「坐吧。」
馮管家指指旁邊的沙發。
靜閉室的沙發極為簡單,黑漆漆的,空曠的一個大地方連扇窗都沒有。
「謝謝馮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