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瘋一樣的想。
應寒年,你渾蛋,你根本就不該讓我愛上你,你根本給不了我未來……渾蛋,渾蛋!
秋千微微晃動。她整個人都在抖,她哭得幾乎崩潰,一偏頭,她就看到旁邊的地上多出一點影子,是再熟悉不過的輪廓,她呆了下,連忙擦掉被淚水模糊的眼睛,抬頭望去,身旁卻是什
么都沒了,連地上的影子都沒了。
是她看花眼么?
不可能的。
林宜從秋千上下來,四處張望,被淚水洗過的眼到處尋找,她顫著聲音喊道,「是你嗎?你沒死是不是?」
「……」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老舊的健身器材。
「應寒年,我知道是你,你出來!」
林宜大聲地喊道,有樹影稍稍一動,她立刻跑過去,卻只看到一片空空盪盪。
她不信。
她不甘心。
她繞著周圍不斷奔跑,到處尋找,一路找到街上,從街頭找到街尾,從街尾再找回到街頭,那一點影子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視線。
找到最後,她找到小腿都抽筋了。
她在街頭蹲下來,痛苦地抱住膝蓋,臉深深地埋進去痛哭。
一個人要妄想到什么樣的程度,才會認了現實,認了命,卻又一遍遍地奢望……
為什么?
為什么就這樣把她一個人丟下了。
他怎么可以……
林宜蹲在街頭,有燈光遠遠地照過來,很亮很亮,即使她埋著頭也感覺到了。
她心口狠狠一悸,仿佛回到多個月前的某天,她坐在萬物塔前等待,燈光過後,應寒年就到了她眼前。
她猛地睜開眼睛,抬眸望運。
兩道強烈的車燈打過來,射落在地上,她根本看不清,她沒有站起來,害怕自己一動,一切又成了幻覺。
忽然,車門開啟的聲音傳來。
林宜咬住了唇,摒住呼吸望過去,臉上還掛著淚珠,只見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從燈光中朝她走來,一步步踩著光,皮鞋踩在地上的步子聲低沉。
直到近了,牧羨楓站到她面前,低眸看著她,「你怎么在這里?」
所有的期望都化成泡沫。
林宜低下頭,眼中沒了任何光亮,她抹去眼淚,從地上站起來,淡淡地道,「出來透透氣。」
「你沒事吧?」
牧羨楓的眉頭深鎖。
「沒事。」林宜看一眼他身後的車,「大少爺要送汪小姐回去嗎?」
「她有司機。」
「那你現在……」
「林宜,陪我走走吧。」牧羨楓看著她道,嗓音低沉,思緒復雜。
林宜站在他面前,不由得道,「天色晚了,外面太冷,大少爺還是早點回去吧。」
「我心里悶,就想走走。」
牧羨楓不改答案,語氣近乎固執。
一陣風吹來,林宜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哦,對,他今天和汪小姐開了一瓶紅酒,那酒是有些度數的。
林宜走向車,打開車門拿出一件大衣,「大少爺,還是穿件大衣吧。」
他這身體可經不過折騰。牧羨楓看著她懷中的大衣,又看向她,眼中神色越發沉起來,他接過大衣披到身上,沿著街邊往前慢慢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