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和牧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人,一個將牧家整得天翻地覆的人,牧家不會放過的。
姜祈星著急地上前想解開鏈銬,忽然聽到林宜清清淡淡的聲音響起,「可以賭。」
「……」
姜祈星錯愕地看向她,怎么連她也……
應寒年低眸看著林宜,她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道,「你母親一直在等一個人去接你們,如果這人是你父親,就說明你不可能是什么……」
不可能是客人或者被強、奸生下的。
這話她不忍說。
但意思他們三個都知道。
應寒年頜首,抬眸睨一眼姜祈星,「而且我聯系上老師,他告訴我,他當年確實替我媽隱瞞了懷孕的時間,我不是早產兒,我是足月生的。」
他口中的老師,就是生死街上那個跛腳醫生,也是替他接生的人。
姜祈星震驚極了,「這么大的事他以前怎么不說?」
這個跛腳是不是喝酒喝糊塗了!
「不是我問,他早就不記得了。」
應寒年冷淡地道,他也是在何耀提及之後才聯系的,一問,跛腳醫生才想起來當年的事,他是醫生,怎么會去刻意記著誰什么時候生的。
林宜低下眸,也就是說,當年,應詠希其實一直清楚蘇美寧和連蔓在背後害她,所以,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她讓醫生撒謊,而後就帶著應寒年苟延殘喘地在生死街生活,一直在等應寒年的父親去接她們。
結果,她到死都沒有等到,這其中又經歷過怎樣的煎熬?
牧華弘不止拋棄了她,還和顧若結婚,甚至生下的第一個兒子牧羨泉和應寒年的年紀相差無己。
這里邊……還真是細思極恐。
「那等鑒定結果出來以後,你准備怎么做?」她問道。
他要以應詠希兒子的身份留下來,就是公開與眾人為敵,這比以前一個二少爺身邊coo的身份危險多了。
「你會看到的,現在,你該離開這里。」
應寒年道,黑眸盯著她。
「反正他們不會進來,我可以留到鑒定結果出來。」她沒有非走不可的必要。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他面色深沉。
「……」
林宜坐在地板上,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她抬眸看著他英俊的臉龐,看多了幾秒,竟隱隱看出幾分陌生來。
「你先走。」
應寒年睨向她,語氣強勢,不容忽視。
林宜的臉白了白,「你沒什么要和我說的?」
就這樣么?
就只是這樣么?
「有什么事等我今天出了牧家再說。」應寒年的語氣冷靜到冷血。
是嫌她不夠懂事嗎?
他在籌謀他的大事,他在等一份未知的結果,她卻只想和他多呆一會,訴說些什么。
她煩到他了是么?
林宜呆呆地看著他,掛著淚痕的臉上籠上一層黯影,半晌,她從地上站起來,舌尖舔了舔唇,「也是,今天一天下來你確實累了,那就以後再說吧。」
應寒年似乎沒有聽出她話里的僵硬難堪,只低沉「嗯」了一聲。
林宜轉過身,赤裸的雙足踩在地上,一步步離去。
應寒年坐在那里,燈光照在他側臉如雕刻般的臉上更顯山脈般的冷峻無情,他抿著薄唇,一句話都沒有說。
林宜施了點小計,從保鏢們的眼皮底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