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良重重地咳著,嘴里一股子的血腥氣,「你們就讓我在死之前過點安生日子,別一個個就想著怎么折騰我這條老……」
話還沒說完,牧子良眼前一黑,就倒在黃醫生的身上。
牧家家中頓時亂作一團。
林宜站在一旁,沉默地看著這一幕,不得不說,應寒年回歸的動作實在太大了。
牧家的金字塔已經岌岌可危。
他是暗夜中的狙擊手,子彈射出人去沒有不中的。
……
早上五點,牧家的風波還沒有過去,沒有人能安睡。
林宜趁亂收拾好自己,拿起包快步走出正廳,准備離開,剛出門,就見幾個保鏢站在蒙蒙霧色下,見到她立刻打開手臂攔住。
「我要出去。」
她皺了皺眉,平時不會有這么多保鏢守著,是因為小年的風波么?
「不行,大少爺吩咐不准任何人離開。」
「我是他的私廚,他讓我出去購買食材。」林宜面不改色地說道,抬起腿就往外走。
「不好意思,大少爺吩咐了,尤其是你,不能讓你出去半步。」
保鏢揭穿她的謊言。
「……」
林宜抿住唇,一雙眼中凝聚冰冷,半晌,她轉身回了大屋,從樓梯上去,直接沖進牧羨楓的房間。
牧羨楓坐在靠牆上的沙發上,脫去上衣的身形格外削瘦,一張臉沒什么精神,此刻,醫生正彎腰站在他身旁替他換葯。
見她冷著臉進來,醫生愣了下,牧羨楓淡淡地道,「繼續。」
「好的。」
醫生回過神來,替他換好葯,又替他注射一針葯。
林宜站在那里沒有動。
「你先出去。」
牧羨楓說道,拿起一旁的襯衫套上,袖子經過受傷的肩膀,他的眉眼間盡是痛苦之色。
醫生拎著醫葯箱離開,識時務地關上門。
林宜走上前,目光冰冷地看向他,「你想干什么?把我關在牧家去威脅應寒年么?」
「我受了傷,想喝點湯,你去做吧。」
牧羨楓坐在那里,一顆一顆扣上扣子。
「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她道。
「我真的餓了。」
他道,從沙發上站起來,動作緩慢地拿起一件大衣准備穿上。
兩人話都對不到一塊去,林宜不滿他這樣的態度,直接道,「我要辭職。」
「啪!」牧羨楓將大衣扔到地上,一雙眼沉沉地看向她,儒雅高貴根本維持不住,「你現在就想飛奔到他懷里去是不是?今天在會議室你還想為他挾持我,從頭到尾,你有沒有考慮
過我的感受?」
這話讓林宜覺得可笑,她確實也笑了,「怎么這世界上還有人去要求一顆棋子去考慮棋手的感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