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羨楓會散布這樣的謠言,說明他已經不在乎牧家最高決策人失蹤這個消息被傳出去,也就是不在乎牧家會因此遭受的動亂。
他為了得到,哪怕將牧家摧垮一些都不在乎。
「牧家目前亂成了什么樣子?」
牧子良問道,身在生死街,落在應寒年的手里,他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現在還只是內部動亂,但不超過半個月,牧氏家族這個多元化的集團就會像一棟被拆了承重牆的大樓,拼命地往下掉鋼筋混凝土。」應寒年淡漠地道。
內亂加上最高決策人失蹤,想不亂都難。
末了,應寒年又加上一句,「當然,您可以覺得我說的是假話。」
牧子良睜開眼看向他,沒理會他這一句,只道,「你還能在這里坐得住?」
「牧家亂不亂,我不在乎。」
應寒年挑眉。
如此理所當然。
「咳咳咳……」
牧子良咳起來,他現在一咳就收不住,肺都要咳出來一樣。
好一會兒,牧子良才停下來,看著他道,「你不在乎?你在牧家也有著不少產業,你心血都在那里,羨楓對付起來自然先對付的你,你的名聲要敗,你的產業也要敗。」
「牧羨楓暫時還真沒有向我攻擊的直接動作,我在等著看他會從哪個地方下手。」
應寒年道。
牧羨楓想從旗下產業對他進行攻擊的話,恐怕難了點,畢竟斗了兩年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粥已經溫了。
林宜舀起一勺粥遞到牧子良嘴前,牧子良沒有吃,只說了一句,「你安排一下,我去你母親的墓前看一眼,然後准備回去。」
聽到這話,林宜完全怔住了,她抬眸看向應寒年。
應寒年站在那里,目光也是滯住的,似是沒有想到牧子良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冷冷地道,「您去做什么,給我媽磕頭認錯么?」
「你安排就是了。」
牧子良道。
得回去了。
他知道他這把骨頭撐不了多久了。
應寒年低眸看著他,也沒拒絕,「行,到時您不磕,我按著您磕也是一樣。」
說完,應寒年轉身便走,跛腳大叔跟在他身後,對他們的關系仍聽得糊塗。
房間里就剩下牧子良和林宜兩個人。
林宜想繼續給他喂粥,牧子良抬起一只手顫顫巍巍地攔住她,「沒什么胃口,不吃了,你去外面看看沒有花,給我采些來。」
「采花?」
林宜愣了下,因為掃墓需要花,還是因為道歉需要花?
「去吧。」
牧子良說道。
「……」
林宜看著他,這個固執的老人好像從被那些混混綁架以後變得徹底不一樣了。
應該是好事吧。
這世界上總算有一個人想向應詠希懺悔了不是么?應寒年想要的不正是這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