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應寒年哼了一聲,抬起腿離開,留下牧子良一個人,牧子良坐在輪椅上看著花,暗想,清明踏青啊……
真要能活到那個時候,他這骨折也該能好了,說不定還能站起來走兩步。
……
帝城的風向倒得很快,但也倒得很自然。
作為牧家的異姓少爺,應寒年萬眾矚目。
而牧羨楓,只差了那么一天,只差了那么一個最高會議沒開,就輸得一敗塗地。
落寞就如同清明時節之前的天氣,陰雨紛紛。
林宜不住校,上完課出來一看,天色有些暗,雨清清瀝瀝的,不禁皺眉。
她打開傘,旁邊有同學走過來,見到她便迎上去,「林宜,清明小長假我們出去踏青吧?」
「清明?清明我有事。」
林宜道。
「好吧,那只能下次再約了。」同學有些失望。
林宜歉意地笑笑,也沒再說多什么,撐著傘一頭扎進雨中,從教學樓到校門口有段距離,路上,她接到應寒年的電話。
「s城下雨了,祈星來接你沒有?」
應寒年劈頭就問。
林宜有些好笑,「他應該在外面了吧,我現在剛下課,還知不知道他有沒有來,這邊就是下點小雨。」
「那你回去讓人煮點姜湯,別感冒。」
應寒年在手機邊那邊語氣難得嚴肅。
她仿佛看到他擰眉的樣子,撐著傘背著包道,「放心吧,不會感冒的。我看新聞上說,牧羨楓和他母親已經搬出大屋了?」
「嗯。」應寒年應聲,又問,「讓你清除的人都清除了嗎?」
「正在一步步動,得分著名堂讓他們離開。」
林宜回道,撐想傘沿一些,看著外面的雨霧,有些感慨。她是到前些天才知道原來牧羨楓安排了人進入林家、進入宜味食府,有些時間久的已經長達兩年,要不是應寒年不說,她都不知道原來從兩年前,牧羨楓就橫了一把刀在
她脖子上。
應寒年一直沒有告訴她,等到他將帝城的勢力完全掌控後才給了她一份名單。
她瞠目結舌。她沒有驚動任何人,私下里給這些人慢慢立一些名目,有些想辦法逼著他們自己走了,有些逼他們出錯辭退,剩下一些則是找他們的上司去打壓,令他們不痛快,無心多
余的事情。
「好。」應寒年在那邊道,他會盡快完全滲透進牧羨楓能管轄的地方,讓他連伸手去林家的本事都沒有。
「應寒年。」林宜執著傘,靜靜地站在雨霧中,周圍視野開闊,她聽到自己聲音輕輕地道,「兩年前你就知道牧羨楓有眼線在林家,對嗎?」
所以,當初他即使想和她一起走也走不掉,不是他和她走不掉,而是林家走不掉。
「嗯。」
應寒年低沉地應道。
聲音落在她的耳畔,她聽出這一個字之間有多少的衡量與取舍,應寒年這個人從來不能聽他說了多少,而是要看他做了多少。
「謝謝你,應寒年。」
她一字一字說道,發自肺腑,再真摯不過。
當從所有的事跳脫出來,她終於能完全了解他當時如何作想。
他不止沒放棄過她,他連林家都沒有放棄。應寒年那邊的呼吸低沉,半晌,他笑了一聲,「怎么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