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他至少能撐到清明過後。」
應寒年道。
話不用說得太全,林宜已經清楚,也就是牧子良死得有些蹊蹺,如果他的死有問題,那就是代表了牧家有問題,八成又和牧羨楓脫不了干系。
牧羨楓這個人手段陰狠,都難猜他的心思。
林宜蹙了蹙眉,擔憂地道,「你要小心些。」
「牧家在我的掌控中,放心。」
關於這一天,應寒年做好了准備,只是沒想到來的這么快。
……
將林宜送回去後,應寒年直接回了牧家大屋,此刻,消息還未往外傳開,整個牧家都是一派寧靜。
他在門口脫下外套扔給佣人,從錦鯉池旁經過,直接上樓,近了,里邊傳來低低的嗚咽聲。
走廊里站滿了佣人,個個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見到他,異口同聲地喊道,「二少爺。」
應寒年走進房間,只見牧子良躺在床上,身上還蓋著被子,跟睡著了差不多,但已經失去呼吸,臉上的皺紋動也不動一下。
顯然,這個老頭子不會再跳起來罵他沒有規矩,罵他不叫一聲爺爺。
「……」
應寒年站在門口,面色很沉。
二房的人都在,牧夏汐和白書雅跪床前哭得厲害,牧羨光也跪在那里,沒有哭出聲,眼睛里還是紅的,牧華康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手按著眼睛,唇在顫著。
見應寒年進來,牧華康立刻站起來,紅著眼看向他,「寒年,你回來了,送送爺爺吧。」
「……」
應寒年沉默地走到床尾看著。
「沒想到父親走的時候我們一個都不在身邊。」牧華康的聲音有些哽。
應寒年從床尾繞到床前,牧夏汐和白書雅不解地看著他,往旁邊挪了挪位置,看著他伸手拉開被子,似在牧子良身上檢查著什么。
「寒年?」
牧華康不解地看著他。
「你們都出去,我和二爺替老爺子凈身換衣。」應寒年道。
應寒年的話,無人敢不聽。
牧夏汐和白書雅互相看一眼,收了哭泣,站起來離開。
壽衣是很早就准備好的,是牧子良自己的吩咐,怕到時候弄得措手不及,他領導了牧家一輩子,就連死後自己都要安排得明明白白。
應寒年同牧華康替牧子良擦了身體,換上壽衣。
牧子良的身體已經開始有些僵硬。
「寒年,你是在檢查什么嗎?」牧華康發現應寒年的目光有些尖銳。
「沒什么。」
應寒年淡漠地開口。
等換完壽衣後,應寒年洗了洗手,走出房間,一群人都站在外面,等著聽他的吩咐。
牧子良之下,就是聽應寒年的,大家都默認了這個規矩。「現在要通知道家族中的人嗎?二少爺。」有人恭敬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