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看看應寒年,又看看他旁邊沉默的林宜,笑著道,「林小姐是老爺子的遺言見證人,是家中的貴客,甜甜你身為牧家的四少奶奶,要好好招待貴客才是。」
「是,母親。」
汪甜甜低頭,正以為事實就這么揭過去時,應寒年卻不饒,「三夫人和稀泥的本事不錯啊?」
林宜看向顧若,只見顧若極力忍耐著情緒,對著應寒年賠笑臉,一字一字道,「甜甜,和林小姐道歉。」
一朝局勢,人事全變。
連干練貴氣的顧若都可以如此低聲下氣,這不得不讓人稀噓。
「什么?我向她道歉?」
汪甜甜有些激動。
顧若冷眼一掃,汪甜甜只好低下頭來,對著林宜道,「對不起,林小姐,是我不對,請你見諒。」
林宜淡淡一笑,笑得溫和,「我要是不見諒呢?」
話落,汪甜甜還不及怨恨地投去一眼,應寒年低沉的聲音便響起來,「把四少奶奶帶進靜閉室反省,三房什么時候離開,什么時候放人。林小姐,這樣的道歉你接受嗎?」
這一聲林小姐叫的……
林宜笑笑,「我不敢在牧家造次,應先生安排吧。」
這一聲應先生叫的……
應寒年低眸不露聲色地睨她一眼,目光從她微勾的唇角掠過,她昨晚在他身下一遍遍叫著寒年的聲音,那聲音里可沒有半分客套。
「……」
汪甜甜徹底傻掉了,為一個以前的女佣把她罰靜閉室?
「……」
顧若臉上的笑容有些僵,應寒年果然一上位就狂得不知道姓什么,居然這么下他們三房的臉面。
幾個保鏢上前抓人。
汪甜甜心慌地看向顧若,「母親、老公……」
顧若沒有作聲。
牧羨泉自然也不好說什么,只能看著她被保鏢帶下去。
顧若坐在輪椅上,當沒事發生一樣,「寒年,你父親得了一瓶好酒,想同你品一品。」
「父親?」應寒年狀似疑惑,而後才恍然過來,「你是說你那個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的男人?」
「……」
顧若有些綳不住了,呼吸都急促起來。
應寒年見狀不屑地低笑一聲。
……
林宜獨自進了廚房,找到應寒年留下的早餐,加熱過後便端著托盤往外走。
路過大餐廳,只見應寒年和牧華弘、顧若、牧羨泉坐在偌大的大餐桌上,桌中央擺著一瓶看起來就價值連城的好酒。
林宜禮貌地朝他們低了低頭,轉身離開。
「林小姐坐這邊吃吧。」
應寒年忽然叫她。
林宜停下來,淡淡一笑,「不太合適吧?」
「光我和我便宜爸爸的一家三口坐在一起,不是更不合適?」應寒年輕笑一聲,渾身張揚著輕狂。
林宜看到牧華弘和顧若的臉色都不好,牧羨泉更是臉憋成豬肝色。
她覺得挺痛快的,顧若就算了,牧華弘這個男人昨晚口口聲聲將應寒年當成一個生意場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