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居然還來。
天天來又如何,他明知道應寒年是不可能留有情面的。
遠遠的,牧羨楓忽然抬眸朝她這邊直直地望過來。
林宜轉身往里邊走去,她去了廚房給應寒年燉上一鍋補品,正等著火,一個女佣急急忙忙地跑過來,「二少奶奶,二少奶奶。」
「怎么了?」
林宜聽這個稱呼還是聽不習慣。
「二少奶奶,大少爺在外面犯病了,方管家請示讓大少爺進來休息一會。」
女佣道,這會兒應寒年在休息,吩咐了誰也不准打擾,她們更不會去問二房、三房,便只有來詢問林宜。
應寒年是在佣人們面前發了話的,大家自然不敢不敬林宜。
犯病。
牧羨楓犯病起來心口會痛得厲害。
林宜站在廚房里,沉默了幾秒,才道,「應寒年是怎么吩咐的?」
「沒有二少爺的吩咐,誰也不能讓大少爺進來。」
女佣回答。
林宜點點頭,「既然如此,門是不能讓他進的,開一部房車過去,先讓人上車休息吧。」
下著雨,總不能讓人在應寒年的地方出意外。
「是,二少奶奶。」
女佣得到命令,轉身往外跑去。
許久,林宜想了想,讓人替自己看著火,離開想去問問情況。
人路過一個偏門處,就看到幾個保鏢一邊撐開傘一邊沖進雨中,外面有爭執聲傳來,她蹙起眉,「怎么回事?」
「我去問問。」
身後跟隨的女佣道。
「一起去吧。」
這個位置樓上就是應寒年的房間,林宜怕這聲音吵到他休息。
說完,林宜便往外走去,女佣趕忙替她撐著一柄傘,擋住頭上的風雨。
花園一隅,幾個保鏢將牧羨楓身邊的管家方銘圍著,想推他離開,方銘不管不顧地要沖過來,幾柄傘在上空旋著,他身上卻依然濕了個透,滿臉雨水,極盡狼狽難堪。
見到她,方銘有些激動地道,「林小姐!你好歹也在大少爺身邊呆過,你就這么忍心他一直呆在雨中?」
「……」
林宜沉默地站在那里,雨點子噼哩啪啦地落在傘面,她的裙角被風輕輕揚起。
「林小姐!」
方銘眼睛發紅地看向她,掙扎著要沖過來。
保鏢們看向林宜,林宜輕輕地點點頭,保鏢們便放開人,方銘立刻沖到林宜面前,「林小姐,我剛剛果然沒看錯,真的是你。」
「我已經讓人開車過去,他沒上車休息么?」
林宜淡漠地道。
「大少爺固執,他知道應……應少是要他難堪,所以仍堅持站在雨中為大夫人求情。」方銘站在她面前,抹了一把臉,「大夫人幾十年養尊處優,根本受不了里邊,幾次自殺,還請應少手下留情,放大夫人一條生路。」
「這是官方的事,應寒年也插手不了。」林宜淡淡地道。
「應寒年如今只手遮天,很多事都只是他一句話的事,林小姐何必在這和我裝糊塗?」方銘哀求地看著她,「林小姐,你在大少爺身邊呆了一年,就算有過不快,但總歸大少爺也不曾待薄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