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的眉頭蹙了蹙,「二爺……」「你不用急著拒絕我,小妹能授權你去開家族大會,可見她對你有多信任,除了你,誰也幫不到我這個忙。」牧華康道,「我和小妹已經那么多年沒見過面了,父母不在,大
哥早去了,整個家里就剩下我們兄妹三人,我們都多大年紀了,再這樣下去,不是到死都見不上一面?」
「可四姑娘說過她不會踏進牧家,二爺,抱歉,我幫不上忙。」林宜淡淡地道。「那就不在家里辦,在外面辦家宴如何?」牧華康說著,一雙眼看向她,寫滿了拜托之意,「顧若的病一好,三房就得走,以後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見上,家里的人死的死
,走的走,我就想讓夏汐離開之前好好記住這一頓家宴,記住自己的親人,這樣去了國外也不至於對家中完全沒有一點留戀。」
如此懇切。
林宜不知道怎么拒絕一個父親,她想了想道,「我可以去請四姑娘,但她來不來,不是我能決定的。」
「好,你肯去請,我心里總有個希望。」
牧華康見她答應,露了笑容。
……
翌日,林宜坐在酒庄的葡萄藤下,靠在牧闌身上曬著太陽,不出意料地聽到牧闌的拒絕。
「我不想見到那些人,一見到我就能想到當年那些糟心事。」牧闌由她靠著,伸手將一頁葉子撥了撥,讓葉子的陰影遮著林宜的眼睛,不讓太陽直刺。
林宜拿著應詠希以前看的書在讀,聞言,忍不住道,「安姨,您這人吶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歡往心里藏事情,太執著。」
「……」
牧闌沒有開口,只是摟著她,怕沒扶穩讓她摔到地上。
「我聽佣人說,老爺子去的時候,您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三天沒有吃過一口東西,其實您心里不是不難受,不過是硬挺著而已。」林宜柔聲說道。
聞言,牧闌目光黯了黯,隨後作勢打她一下,「你現在越來越了不得,連酒庄的下人都被你收買了。」
本事可真大。
「那怎么叫收買,是她們看您疼我,知道我能勸勸您。」林宜微微一笑。
「有什么好勸的,我到這個年紀了,性子就是這么個性子,改是改不掉了。」
牧闌也笑著道,她也知道自己固執,可她就是這么個人。
林宜在她身邊坐起來,坐在軟軟的墊子上,認真地看向她,「安姨,我知道,您覺得和牧家人接觸就是對不起應詠希,可是您不能一輩子呆在酒庄里不出去吧?」
「那我出去做什么,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和牧家的人坐在一起共進晚餐?」
牧闌說到這里,語氣還是止不住的恨意。
「去照顧應寒年吶。」
林宜道。
「什么?」
牧闌愣了一下,要她去照顧誰?
應寒年?那個在商界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需要她去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