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唔唔!」
顧銘坐在輪椅上激動地說著什么,臉都給憋給了。
林宜料想應該不是什么好話。
應寒年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步步走到林宜身旁,不羈地在茶幾上坐下來,一把抓住林宜的手,當著顧銘的面吃下她手中的葡萄。
圓圓的葡萄在他臉頰一側滾出形狀,牙齒一口咬破。
一顆葡萄吃下去,應寒年才沖顧銘挑了下眉,不屑一顧地道,「吃我老婆剝的葡萄,你配么?」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顧銘的話是真的聽不清,情緒也是真的暴躁激動。
應寒年將林宜的手緊緊握在手里,「顧銘,我今天把話放在這里,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否則,下一次你進的就不是醫院,而是殯儀館。」
林宜默。不知道是不是應寒年的氣勢太凶悍了,以至於正在吧唧吧唧吃葡萄的小洛洛睜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他,一臉被征服到的表情,葡萄都掉了出來,口水往肉嘟嘟的下巴上淌…
…
顧銘還要抗議些什么,應寒年大手一揮,「帶下去。」
「是,寒哥。」
姜祈星立刻推著輪椅送顧銘離開。
客廳里的氣氛有一眨間的凝滯,靜若無人。
白書雅很想說什么調和一下氣氛,卻想不到,最後硬是柔柔軟地憋出一句,「二哥的氣場真是強。」
哪是什么氣場強,分明是殺氣重。
白書雅說的可真是文雅。
林宜站起來,將一顆剝好的葡萄遞給應寒年,應寒年沒接,直接就著她的手吃下去,黑眸剜她一眼,有些恨恨的意思。
林宜無辜,這關她什么事?
她轉過頭,不理應寒年。
「過兩天就能回國了。」林宜看向白書雅,微笑著說道,「這次小洛洛也受了不少的驚嚇,回去帶他多出去玩玩,讓他快點忘掉這些事。」
「放心吧,我們會的。」白書雅點了點頭,從客廳的落地玻璃窗望出去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有些感慨地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紗布,道,「來應門這一趟,感覺真是做了一場大夢,一開始以為我們
一家三口要命喪於此,沒想到還有平安回國的一天,而且,夏汐還活著,他們兄弟能團聚是再好不過的。」
提到牧羨光、牧夏汐兄弟,就難免會讓人想起上一代的恩怨。
明明是最親的堂兄弟、堂兄妹,卻有最難解的結。
「只要大家都還好好活著,就好。」
林宜淡淡地道。
話音一落,坐得較遠的牧羨光忽然站起來朝一旁的酒櫃走去,他從上面取下一瓶紅酒,取下木塞,倒上兩杯酒,徑自朝著應寒年走去。
應寒年抬眸掃他一眼,臉上看不出喜怒。
牧羨光站在應寒年面前,整個人顯得有些別扭,端著酒杯好半晌他才清了清嗓子道,「這次,多謝你了。」
沒有他,他們二房這一脈怕是全得死。
「謝?不是應該恨我?」應寒年看著他手中的酒,沒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