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夏汐的手指顫了下。

他這話並沒有什么因果關系，她恨不恨他，都不影響他嫁人，可她卻在他的話里聽出了卑微，連一個愛字都不敢出口的卑微。

她忽然明白，他的敢不敢不在於他能不能忘記過去，而在於她能不能忘記，在於她敢不敢。

她在等他。

他又何嘗不是在等她。

原來是這樣，原來竟是這樣……

牧夏汐站在那里，眼眶變濕，心底里那個原來的自我又在蠢蠢欲動，她的心又一次跳起來，「姜祈星，我——」

「她嫁不嫁人和你有什么關系？」

一個不悅的聲音突然傳來。

連昊沖了過來，一拳就朝姜祈星揍過去，姜祈星身上帶傷，但對付一個富家公子卻是沒有任何問題，他眼神一沉，側頭避過對方的拳頭。

連昊的拳頭又打過來，姜祈星一把將牧夏汐拉到身後，抬起手抓住連昊的手，指骨一動，連昊慘叫起來。

姜祈星推開連昊。

連昊站在原地，不知道姜祈星使了什么，半條胳膊麻得沒有知覺，他瞪向姜祈星，「你這人怎么回事？你想干什么？」

姜祈星站在那里，冷冷地道，「我和她還有話沒有說完，請連三少先回避。」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回避什么？」

連昊不滿地道，麻痹感讓他整張臉都白了。

「既然是未婚，那就還不是合法。」

姜祈星冷漠地道。

「你——」

連昊和他講不通，轉眸看向他身後的牧夏汐，「夏汐，你還不過來？」

牧夏汐站在姜祈星的身後，眼里明顯有了動搖。

連昊的面色頓時不佳起來，不顧麻痹的手臂揚聲道，「夏汐，他腦子糊塗了，你也糊塗？」

「……」

牧夏汐的目光一滯，呼吸都在剎那間摒住。

她知道連昊話里暗含的意思。

「我們走。」姜祈星不聽這男人的，拉著牧夏汐的手就要走，連昊大聲道，「我姐對你有多好你不會不知道吧？她說的那些話你都忘了嗎？夏汐，我姐可是拿你當親妹妹對待，你今天要

跟這男人走了，你對得起我，對得起我姐嗎？」

姜祈星牽著牧夏汐大步離開，忽然，手中一空。

他僵在原地，低眸看去，牧夏汐已經抽回她的手。

四目相對。

他的呼吸滯住，牧夏汐靜靜地看著他，眼圈微微泛紅，沒有「抱歉」，沒有理由，只是沉默地往後退去。

姜祈星還想伸手去拉她，牧夏汐已經轉過身，離開，越過連昊直接離開。

什么話都沒有。

連昊卻像是還嫌不夠似的，一把拉回想走的牧夏汐，低頭就吻上她的唇，牧夏汐想反抗，他低語，「別忘了我姐的話。」

「……」

牧夏汐僵住。

連昊滿意地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她沒有抗拒。

姜祈星看著兩人膠著在一起的身影，像被人割了喉管，聲音都發不出來。連昊摟著牧夏汐看向姜祈星，斯文的皮相下頗有些示威的意思，「夏汐，告訴他，以後少來糾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