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露台上滿是涼意,風都格外冷得入骨。
應寒年站在露台一角,頎長的身影幾乎與夜幕融為一色,他拿起手機。
是牧羨泉的手機。
名為t的號碼撥出去。
很快就被接通了。
夜色中,經過變聲器處理的電子音在應寒年耳邊響起,「應寒年不愧是應寒年,沒讓我久等。」
應寒年站在露台邊上,手握著手機貼在耳邊,薄唇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和我裝,有這么見不得人么?」
「呵。」
對方不怒反笑,經過處理的輕笑聲聽起來特別刺耳,像漆黑的夜幕上硬刮出幾條痕跡來。
「我隱藏自己,當然有我的用意,激我是沒用的。」對方輕笑著如此說到。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玩。」
應寒年冷笑。
「我只喜歡和聰明人玩游戲。」對方一字一字道,「這個世界蠢人太多了,玩得很沒意思,你應該也有這種感覺吧?」
「你還剩件有意思的事沒做過。」
「哦,是什么?」對方很是好奇。
「去死。」
應寒年用字利落,語氣涼薄。
聞言,對方滯了幾秒,隨後就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笑話,大笑起來,變聲器讓他的聲音聽起來聒噪了無數倍。
「……」
應寒年聽得煩燥,將手機拿離出極遠,恨不得將手機都給扔下去。
許久,手機里才安靜下來。
應寒年重新將手機放到耳邊,黑眸沒有喜怒地凝望著眼前的黑夜,問出兩個字,「目的。」「應寒年,我研究過你,貧寒出身,心狠手辣,這些年下來戰無敗績,可以說是商戰第一人,從一無所有成了牧家決策人,你的經歷足以勾起我的興趣。」對方說著,微尖
的電子音中透出欣賞的意味,「我很想看看,我是不是那個能讓你輸得一敗塗地的人。」
「那還是去死容易多了。」
應寒年不屑地道。
「這個游戲還沒到結束的時候呢。」對方顯然很有自信,「帶走一個牧羨泉並不代表什么。」
「你覺得你配成為我的對手么?」
應寒年反問。
「顧家、連家的事還不夠我有這個資格么?」對方輕笑一聲,「還是說,你想讓我玩得更大一點?」
「行啊。」
應寒年站在黑夜中,輕淡描寫。
「我果然沒看錯人,應寒年,我們之間終於可以開始真正的較量了。」之前的他一直躲在幕後,從這一刻起,終於可以以他之名進行真正的對抗了。
「我等著。」應寒年淡漠地開口,「不過在這之前,先收我的回禮。」
說完,不等對方說什么,應寒年便掛了電話。
「啪。」
露台上的燈突然被打開,落入一片明亮。
應寒年轉過身,燈光斜斜地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他的眼也從冷漠變成寵溺,唇角多出一抹弧度。
「晚上外面很冷,怎么呆在這里?」林宜端著熱茶走上露台,一走過去就被外面的風吹得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