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只有女人會在婚禮前夕這么多愁善感,原來男人也是一樣。
四目相對。
夜風清涼。
林宜笑著低下頭,「被你弄得我都有點緊張了。」
「行,那我不說了。」
應寒年道。
這就算告別了。
林宜看他,「那你路上小心。」
明天就要結婚了,這時候居然有點舍不得是怎么回事?
「嗯。」
應寒年低聲應著,卻不離開,伸手將她扯進自己懷里,低頭吻上她的唇,含著她柔軟的唇瓣細細地吻著,像品著上好的葡萄酒,每一口都舍不得咽快了。
林宜閉上眼迎合他。
許久。
應寒年才意猶未盡地停下,貼著她的唇道,「明天,我准時來娶你。」
「嗯。」
依依不舍地送走應寒年,林宜回到別墅,一進大廳就看到林冠霆正在給媽媽的遺像上香。
林宜走過去,也點了三支香插進去。
林冠霆站在一旁拍拍她的肩膀,看著照片中的人道,「小如,明天女兒就要出嫁了,嫁的男人還不錯,有擔當有成就,就是偶爾油膩了點。」
「……」
林宜默。
應寒年要在這聽了這話都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哭。
想了想,她站在一旁道,「媽,爸和安姨的事您怎么看吶?」
聞言,林冠霆臉色一變,拍了她一下,臉色凝重地道,「在你媽面前胡說什么?」
「我才沒胡說,您和安姨之間的氣氛早就和以前不一樣了,人生歲月短,您何必一直固執呢?」林宜看他,「您以為安姨很想等您啊?」
「不要胡說。」
林冠霆冷下臉來。「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您無非是覺得對不起媽媽,您覺得你娶肖新露不是背叛媽媽,因為她太像媽媽。」林宜道,「可您現在對安姨的感覺不同了,就覺得是對媽媽的背叛。
」
「小宜……」
林冠霆蹙眉。
林宜站在那里,看向趙如的遺像繼續道,「可您別忘了,肖新露弄得我們差點家破人亡,安姨卻養育我那么多年,就算媽媽生氣,還不知道生您哪一段呢。」
「……」
林冠霆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媽媽,希望您早點讓爸爸想明白。」林宜微笑著對遺像的媽媽道。「明天就是你的大日子,你媽哪聽得下別的。」林冠霆拿起一旁帕子去擦遺像,看著愛妻的遺容,一字一字道,「小如,希望你在天之靈保佑小宜和寒年、景時順遂一生、無
病無災、幸福安康。」
說完,他的眼眶紅了。
「爸……」
見狀,林宜去扶他,將他扶到一旁的沙發上。
「你說你和寒年孩子都有了,我怎么這會才感覺女兒要離開我了呢?」林冠霆苦笑一聲,極力地綳著情緒。
「爸,明天就只是儀式而已,我怎么會離開您。」
林宜無奈地道。
明天就是她的婚禮,怎么她這個新娘子沒什么太大的情緒,身邊的男人一個接一個情緒這么波動。是她的問題,還是他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