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沒被愛過么,有什么呀,這樣就受不了,那以後應景時和周純熙真在一起的時候,她怎么辦,跳樓嗎?
跳樓也沒用,人家還是會結婚,會生兒育女……
有她什么事?
記著就是她蠢,就是她笨,就是她活該痛苦。
她嘴里漸漸嘗到血腥氣。
劇烈的疼終於壓制下她心口緊縮的痛。
她無力地靠在牆上,痛過之後,眼中滿是頹然,她人順著牆壁緩緩滑下,坐到地上。
她抬起手抹去臉上的淚,自嘲地笑了一聲,「白茶,出息點行不行。」
上輩子過了就是過了。
應景時不是她的,不是她的,不是她的。
他的心里只有周純熙。
她不能這樣下去,一雙眼就讓她失態成這樣,接下來的日子怎么過,她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她背靠著牆,閉上眼睛,眼前是醫院冰冷的走廊,周純熙穿著華麗的舞服從她身邊跑過,哭到泣不成聲。
所有人都知道他愛的是周純熙,只有她這個妻子不知道。
世界重來,她連妻子都不是。
白茶,該清醒了。
「……」
白茶漸漸睜開眼,從地上站起來,走進洗手間,洗了把臉,臉蒼白得沒有血色。
她將手放在水龍頭下沖,上面的牙印明顯,沖出來的水是紅的。
甩掉手上的水,她看向鏡中的自己,一字一字告訴自己。
他不屬於你,他到死都不會屬於你,別再作繭自縛。
她一步一步走回辯論室。
應景時坐在辯論室里,再次查看表上的時間,正要出去尋人,門口就傳來了響動。白茶從外面走進來,臉上沾著水珠,無聲地走到他面前,一把拉開面前的椅子,拉出了視死如歸的氣勢,一腳踩上去,黑白分明的眼冷冷地看著他,「來,我調整了下狀態
,可以繼續練習了。」
「……」
應景時坐在那里無語地看著她的動作,「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穿著裙子?」
而且是短裙,雖然這個角度他並不能看到什么。
還有,這種突然而來的大姐大氣場是怎么回事?
「不是要氣勢么,我覺得我這樣比較有自信。」白茶兩只手插在校服外套口袋里,看著他道。
「你准備上台的時候也這樣?」
應景時蹙眉。
「……」
好像是有點影響學校形象。
白茶默默地收回自己的腿,插著口袋隔著辯論桌站在他面前,「開始吧。」
「……」
應景時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雙手再次按到桌上,黑眸近距離地注視著她。
白茶直直地回視過去,放在口袋里的手死死地握緊成拳,她甚至能感覺到有血正慢慢滲出來。
她可以做到。
因為這一輩子,她不會再愛他了。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當今生意人都應該抱有一顆為富則仁的心……」
應景時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她今天的表現好得出人意表。
白茶盯著他的眼睛整整講了一個小時,說話流暢,語氣嚴肅,沒有一絲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