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白茶陪著自己的父母走出宜味食府,踩著一地的碎光,說說笑笑地從他的車旁走過。應景時推開車門下去,一頭黑色的短發被夜晚的華光染色,他拎著背包徑自往宜味食府的大門走去,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笑聲,他倏地回頭,就只看到不遠處被關上的車
門。
那車很快揚長而去。
車子從他面前經過,坐在後座的白茶沒有看他的方向,正和前排的人說著什么,開心地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得極有感染力。
這么開心。
應景時站在原地,拿起手機快速地碼文字。
【應景時:我看到你……】
文字輸入到一半,他忽然自嘲地勾了勾唇,這消息什么發送的必要么?比賽比累了他。
將消息刪除,他轉身進了宜味食府,穿過正繁忙的大廳,上樓推門進辦公室,門一開就聽到父親應寒年的聲音傳來——
「坐這算半天賬了,賺了多少?准備多厚重的禮物給你男人?」
林宜輕笑一聲,「應大總裁,你賺的還不夠多,老惦記著我那點禮物要不要臉?」
他抬眸,就看到林宜坐在辦公桌前,握著鼠標在算什么賬,應寒年則是坐在椅子扶手上,伸手擁著她,「不要,我應寒年就喜歡老婆辛苦賺錢給我買禮物!」
「我每次不小心闖進來就一定要聽到這種對話么?」
應景時靠在門口,生無可戀地看向自己的父母。
林宜抬眸,見到他立刻笑起來,應寒年仍是占著位置沒動,擁著林宜,抬起臉懶懶地掃他一眼,「從小到大你也聽不少了,阻礙你這個青少年身心健康發展了么?」
「難說。」
「也是,到現在都學不會敲門。」
「……」
敲門有意義么?
不能讓他闖入的時候他們自然會鎖門,能讓他闖入的時候,里邊自然都是不阻礙青少年身心健康發展的畫面。
礙著林宜,應景時沒說,只是沉默。
林宜放開鼠標,沖他張開手,「我們的冠軍回來了,歡迎。」
應景時勾唇笑了笑,隨手將背包一扔,邁開長腿上前,走到林宜一側,彎下腰環住她的肩膀,下頜抵在她的發心,微垂著眼,動作間帶著依賴眷戀。
「差不多得了。」
應寒年抬手直接拂開他。
小氣。
應景時搖搖頭,習以為常地轉身靠著辦公桌,低眸看向林宜,又抬眸看向應寒年,「爸,媽,你們怎么突然來了?」
一個小小的辯論賽而已,他們居然也放心上。
「來看看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
應寒年瞥他一眼,伸手將桌上的一杯保溫瓶遞給他。
應景時接過來,明白應寒年的意思,解釋道,「最近比賽多、學習忙,就沒時間回帝城。」
「所以我們就飛過來看你了。」林宜有些擔憂地看著他,「今天看你在比賽的時候不太舒服,胃病又犯了?你平時肯定又不好好吃飯。」
「已經沒什么了。」
應景時拿著保溫瓶道。
「你說你非犟著學你爸爸做什么?他那時候是沒辦法。」
林宜又氣又心疼。景時小小年紀就吵著喊著要學應寒年白手起家,要超越應寒年,於是十來歲的時候就想著各種辦法空手掙錢,給同學抄過作業,擺過夜攤,捏造年齡打過工,頻繁參加有獎金的比賽……凡是應寒年窮時做過的,凡是他能想到掙錢的法子都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