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上,幾只豬在歡樂地跳泥坑。
白茶的心思隨著那濺起來的泥漸漸濺到別處,她拿起手機,找到周純熙的聯系方式,發送消息過去——
【白茶:收到的血娃娃你有照片么?】
大概隔了兩分鍾後,一張血娃娃的照片被周純熙發過來。
果然和她收到的一模一樣。
緊跟著照片的,還有一條來自周純熙的消息。
【周純熙:你今天受傷了么?】
隔著屏幕,白茶想象不到這一條信息的背後周純熙有多少份真心,她垂了垂眸,繼續發送文字。
【白茶:沒有,我也收到血娃娃了。你再去報警,把你遇到的險告訴警方,收到的東西送給警方去查驗。】
現在看來,對方是沖著她和周純熙一起來的。
周純熙被潑油漆的車,收到的血娃娃,以及遇到的種種險事;她收到的快遞,工作間的火,追究起來……恐怕那次看到的井蓋缺失也不一定就是意外。
既然是沖她們而來,就是她們共同得罪的人?
如果說,她們倆有共同得罪的人,那就是……
白茶的長睫猛地一顫,突然明白了什么。
「白茶。」
應景時叫她。
白茶正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一聲冷汗,聽到聲音,她轉過頭,只見應景時坐在書桌前朝她招了招手,像招小動物似的。
白茶站起來朝他走過去,正要告訴他自己的想法,手卻被他拉過去,人一下子被按坐到他的腿上。
「給你看點東西。」
應景時將她圈在懷里,伸手去拿鼠標,調出一側視頻新聞。
新聞中,一個婦人側對著鏡頭正在市場里買菜,鏡頭沒有跟向前,但記者的聲音一直作為旁白在響——「據了解,周純熙涉及的校園霸凌案當年的主犯許安安被判了三年,三年後許安安出獄,從家中跳樓自殺身亡。隨著《演員與劇本》的首播,這件案子進入大眾視野,很多
人都想了解當年案情的真實始末,記者特意來到s城。眼前的人就是許安安的母親。」
「……」
白茶愣了下,記者不介紹,她都認不出那是當年在舅舅家、法庭上聲嘶力竭的許母。
她的媽媽江茜沒有一根白發,保養精心,細紋都極少,而新聞中的女人明明和她媽媽是一輩的,卻已經是半頭銀發,一張臉暗黃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