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中寒光一閃,刺進她的視線里。
是刀!
白茶震驚地睜大眼,下意識地起身撲到應景時的身上。應景時正看著她,幾乎是背對著那人,她起身的一瞬間,他長睫輕顫,似是意識到什么,眸中一沉,猛地將她護過來的動作擋回去,把她牢牢地按坐在自己腿上,伸手圈
住她,以背對外。
「……」
白茶驚呆在那里,他是瘋了嗎?
他比她危險!她激動地掙扎卻被他圈得緊緊的,亭外,雪花飛舞,一陣騷動,白茶轉過頭去,就見本來在不遠處談論著冬雪浪漫的一對情侶和一對蹣跚走路的老人家正刻正將那拿著刀
的男人按在冰冷的地上,一旁,還有撲過來的葉樺。
葉樺戴著口罩,只見他沖過去,膝蓋狠狠地抵上男人的背,一把將男人手中的刀給卸了下來扔到一旁。
葉樺?
白茶怔住,他什么時候來的?她轉了轉眸,聯想到剛剛應景時說的話,突然明白應景時不允許誰趕在自己面前與她見面了。
這個葉樺,不是說不來么?
他對她還真是……
白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驚於真有人動手,還是驚嘆那老人家剛才走路還慢吞吞,此刻矯健得跟個奧運選手似的,亦或者感慨葉樺竟會在暗中跟著他們。
她從應景時的懷里下來,應景時跟著起身,面無表情地牽過她的手,牢牢握住,指尖在她無名指的戒指上緩緩摩挲著。
「……」
葉樺卸了刀,站到一旁,和他們面對面,眼中掠過一抹尷尬。
「……」
白茶也挺尷尬的,低頭摸摸鼻子,不知道說什么。
只見那對情侶和老夫妻將男人從地上抓起來,押到應景時面前,「少爺,我們帶回去訊問么?」
聞言,白茶忽然弄明白了什么,轉眸看向應景時,「該不會上山的游客都是你的人吧?」
「嗯。」
應景時頜首。
能上到這個神壇上來的人除了應家,都不是通過正規渠道進來的,這樣,從一進神壇,他就知道有多少閑雜之人。
「……」
白茶倒吸一口涼氣,應家果然財雄勢大,居然漫山游客都是應家的保鏢,她就說怎么游客這么多,卻不見有家庭帶小孩子上山,原來是這道理。
怪不得應景時一路很淡定,這神壇早就是應家的天羅地網,別說葉家的人,就是只蚊子飛進來,他們也能找出來拍死。
葉樺也聽出其中的不對勁,蹙眉問道,「什么意思?這人什么來頭,是沖著你來的,還是沖著應家來的?」
「……」
應景時抬眸沉沉地瞥他一眼,他倒是直接承認了知道自己身份的事。
白茶聽著葉樺的話有些難受,語氣有些復雜,「你……不知道你家里人要對付應景時嗎?」
「我家里?」
葉樺怔住,不明所已地看向她,好一會兒,他突然苦笑一聲,「原來,你們這天羅地網是為葉家而設的。」
那也是葉家真的派人來了啊。
如果應景時沒有防范,這會可能已經中招。
上一世,她和應景時很有可能就是死在葉家人的手上,想到這里,白茶心一沉再沉。
應景時站在那里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那被押住的男人,男人一臉慌亂地看著他們,滿是不安,瑟瑟發抖,「對、對不起,我也是沒轍了,我不是真想打劫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