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星梨聽著,神情平靜地開車。
「你當時又做了多少的准備工作?」
牧景洛又問。
「牧總真的很在意這些舊事么?」許星梨淡淡地反問,「我以為牧總這些年萬花叢中過,舊人舊事不會掛在心上。」
「不用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在意的是自己被耍,不是舊人。」
牧景洛冷冷地道。
許星梨聽這字字針對的語氣,忽然想到多年以前,他一次都沒有用過這種口吻同她說話,溫柔,優雅,幽默,風趣,每一點都能叫人輕易淪陷。
而現在……
終究是一切都過去了。
他對她沒了好的記憶,她對他何嘗還有。
這么想著,許星梨從後視鏡看向後面的牧煜文一眼,母子倆人極有默契的相視而笑。
「聽余助理說,煜文是牧總的兒子,很可愛,有五歲了吧?」
許星梨微笑著問道。
聽到這話,牧景洛的面色一沉,敏感地反擊回去,「你不用暗示,我那時候沒有背叛過你。」
牧煜文的年紀是可以推到那個時候的。
可18歲那一年,他做過什么他都記得,可這孩子……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沒那個意思。」許星梨輕笑一聲,「那時我和牧總又沒有正式交往,牧總做什么都談不上對我的背叛。」
雲淡風輕。
毫不在意。
牧景洛聽著,一句「你果然沒有對我動過情」黏在唇上,終究沒有說出去。
五年多了,說這樣的話太過可笑,仿佛顯得他一直記著似的。
他沒記過。
緊接著,整個車里都安靜得像是沒人存在一般,只有路燈的光一路跳躍在車玻璃上,映著兩人的臉。
不用牧景洛提示,許星梨便順利將車駛進應家。
應家燈火通明,還沒過去,許星梨就見到了大陣仗。
許多佣人、保鏢都站在外面。
有車在她之前停下,許星梨抬眸望去,只見車門被佣人拉開,白真真從車上下來,穿得素凈,連妝都沒化,滿臉憂心憔悴。
老了許多的張南跟著從車上下來,作安慰狀地拍拍白真真的肩膀。
幾秒後,後面一輛車上,白震和崔曼夢也走了下來。
許星梨的視線落在崔曼夢身上,珠寶璀璨,衣著華麗,五年多不見,她仍是風華絕代,她脆弱得不堪一擊,卻始終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記得當初崔曼夢說她看著長了顆聰明腦袋,其實里邊全是漿糊,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要的是什么。
她當初對這話不屑一顧,現在卻想想還是有些道理的。
好在,她已經把漿糊給清塗了。
「……」
都來了。
都來了好啊。
許星梨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前面的一張張臉,看著他們一個個被應家的佣人迎進去,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漂亮的眼中透著興奮。
「他們怎么來了?」
牧景洛也看到了,眉頭微蹙。許星梨斂下笑容,出聲道,「牧總,我看你們家里有要事相商,你帶不了煜文,不如我幫你帶會,等你們談完了我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