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已是一片腥紅。
換了一幕,小女孩被一腳踢到牆上,不服地爬起來,又被扔到地上。
作業和筆被放在她面前。
她就這么趴在地上,開始做作業。
一張獎狀在她面前被撕成碎片,她仰起頭,不服地看著獎狀似雪片般落下來,她的不服,換來的是一記巴掌。
牧景洛看著,在視頻又要播放下一條時,一只纖細的手橫到他面前,將視頻關了。
「……」
牧景洛抬起眼看向來人,許星梨站在他面前,剛剛沐浴完的她穿著浴袍,一頭黑發濕著,水珠滴落沒進領子里。
她靠著書桌,低眸看他,眼中含著笑意,「你已經看很久了。」
久?
如果他連看都是久,那她經歷的這些算什么?
牧景洛盯著她白皙干凈的臉,眼前映出來的都是視頻中被打了一遍又一遍的小女孩。
很多事情,聽,是眼睛看到是不一樣的。
他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將她環進懷里,下巴抵到她的肩上,喉結上下滾了兩下,沒有聲音,只是將她抱得很緊。
許星梨順從地讓他抱著,道,「其實都過去了。」
「星梨,跟我結婚吧,結婚後,我們就離開帝城。」
牧景洛在她耳邊道,低磁的嗓音竟是夾著顫意。
聞言,許星梨的眸光滯了下,「為什么?因為爆炸案,你不想讓牧、應兩家關系變得不純粹?」
他的存在,就仿佛是一個有預謀的存在,之前白震可以做下這樣的事,後面白氏家族、牧氏家族都可以做下這樣的事。
只有他不在應家,才可以避免。
「不是,其實在你來做我秘書前,我已經向上面申請了辭職,在集團工作壓力很大,我這個人很散漫,不喜歡這么高強度的工作。」
牧景洛環著她,將她的手放在手里把玩,「而且,這地方對你來說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們帶著煜文找一個地方重新開始怎么樣?」
重新開始。
她還可以重新開始么?
「可你在這個家生活了這么久,我從來沒聽你說要離開這個家。」
他那么重視家人,妹妹一個電話,千山萬水都要趕到的人,在這個節點說要離開家里。
要她怎么相信,他是因為工作壓力大要離開?
「有空的時候可以回來看看啊。」牧景洛低聲一笑,道,「我們成立一個自己的小家不好么?怎么,怕我離了家里養不起你和兒子?」
「如果沒有爆炸案,你不會生出這樣的心思。」
許星梨戳破她的謊言。
「真的不是。」牧景洛看著她的側臉,「星梨,我想和你重新開始,我不想再放開你的手了。」
「那你父母怎么辦?」
她問道。
「幸好他們還生了一對雙胞胎,少我這么一個不孝子不陪在身邊,也沒什么,對吧?」牧景洛環著她道。
他似乎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想好了。許星梨聽著,不知道說什么,牧景洛抱著她,道,「對了,煜文喜歡大海,我們找一個有海的地方定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