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牧景洛的眸光深了深,慢慢將她放倒在床上,俯身凝視著她,低聲道,「還記得景時和白茶訂婚典禮的那晚么?」
電視機里還播放著風景片。
燈光時明時暗。
「那晚,你進我浴室洗澡,你還問我為什么不走。」
牧景洛自嘲地勾了勾唇,「其實我想過走的,可我不甘心,我放不開這么多年,憑什么我要走?憑什么我還要繼續放不開下去?」
「……」
許星梨躺在那里,深深地看著他,沉默地聆聽著。「所以那一刻,我決定了,不管你是什么樣的人,不管你是不是又來耍我一次,我都要和你糾纏下去。」牧景洛凝視著她,「要是你喜歡傷我,那就傷個夠,要是你喜歡拿我
當那個爭來搶去的洋娃娃,我也配合。」
許星梨聽著,臉上的平靜逐漸消失,眼中蒙上一層水光。
「星梨,我愛你,但你問我有多愛,我也說不清,大概就是你怎么折磨我都行,但不能離開我那樣的愛。」
他一字一字說著。
許星梨閉上眼,淚水自眼角滴淌下來。
牧景洛緩緩低下頭,吻上她的唇,許星梨沒有多想地摟上他的脖子。
牧景洛被她難得的熱情給震動,他的眸光越發的深,不顧一切地吻了下去。
房間里的呼吸越來越沉,彼此交融。
……
一夜纏綿。
許星梨在牧景洛的懷里沉沉睡去,再悠悠轉醒。
電視還沒關,幽幽的光照著整間卧室。
她睜開眼睛,定定地看著前面,目光一片黯然,好久,她拿開一直被她枕在頭下的牧景洛的手臂,牧景洛躺在她的身旁,睡得很熟。
許星梨克制著自己的動作,輕手輕腳地從床上起來,伸手擺好枕頭。
枕頭一掀開,一枚鑽戒靜靜地躺在下面。
「……」
許星梨整個人完全呆住,呆呆地看著那枚閃動著流螢般光芒的戒指。
不知道過去多久,她才伸手拿起擱在戒指下面的便貼紙,上面是牧景洛行雲流水的字跡——
【知道你不想談求婚、婚禮儀式,但別人有的我家星梨小寶貝也總得有吧,戒指我就放在這里,你什么時候願意戴上,我們就什么時候去登記結婚。】
原來,她的避忌他都懂。
所以,他從來不在她面前談,即使安排好了餐廳求婚也作罷。
許星梨的心被狠狠震動,她坐在床上,拿起那枚戒指就想戴到無名指上,可還沒套進去,她的勇氣就已經全部用完了。
真的在剎那間用完了。
整個人像是突然被耗空一般。
她拿著戒指的手在顫抖。
眼淚無聲落下。
對不起。
對不起。
許星梨視線模糊地看一眼身旁熟睡的男人,將戒指重新放回枕頭下,然後逃也似地離開這張大床。
兩分鍾後,她換好衣服,從衣櫃里拿出她早就准備好的一個包,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來應家住時,她沒什么東西,走時,她也不會帶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