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9章 這才是我的真面目(2)(2 / 2)

牧景洛看著她,英俊的面龐上沒有任何意外,只眸子微微動了動。

他問,「什么叫該分手?」

不是分手吧,不是我要和你分手,而是該分手了。

「你知道一個人被蒙上眼睛,捆上雙手,囚禁在一棟房子里十個月的滋味是什么樣的嗎?」許星梨注視著他平靜地道,「那十個月,我偶爾會做夢,夢到你來救我了。」

她的語氣就像在說天氣一樣,他聽著,眼底剎那腥紅氤氳。

牧景洛轉過身去,看著車燈照出去的光束中飛蟲亂舞,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一天有24個小時,每個小時是60分鍾,十個月,我算不清有多少個60分鍾了。」許星梨低笑一聲,「你沒有來,你始終都沒有來救我。」

「……」

牧景洛站著聽她再平靜的控訴,眼睛紅如血染。

「牧景洛,我是為你拼過命的,你不知道,我不恨你,也不怪你,可我必須承認,熬完那十個月,我對你的那點動心也跟著熬完了。」

許星梨說道。

「……」

牧景洛望著那些蟲子,蟲子飛得讓他一陣一陣的耳鳴,他有些聽不太清她講的話。

胸口像是被劃了數十刀,血肉模糊的痛讓人連喊都喊不出來。

「這些話我從來沒和你說過,對吧,你也沒問過。」許星梨看他,笑著道,「真奇怪,我以為你會問的。」

可他從來沒有問過。

牧景洛張了張唇,喉嚨里像被堵著什么樣,發不出聲來,唇顫栗好幾下才出聲,「我不敢問,更不敢聽。」

他根本不敢知道她這五年是怎么過的,不敢知道那十個月她是怎么熬過來的。

他連一句「對不起」都不敢說,因為他知道這三個字毫無力量。

「原來是這樣。」許星梨明白了,笑著點了點頭,「被張南和白真真囚禁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的消失不會有任何人來尋找,我想過一死了之,可我太不甘心了,憑什么白真真可以對我肆意踐踏,憑什么張南可以算計我的肚子,憑什么白震可以把我打得半死不活,憑什么……我真的不明白,難道我許星梨真是生來命賤?可就算我命賤,我也不想認這個命

!」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變得用力。

「……」

牧景洛垂在身側的手再度握緊,鮮血滲出白色紗布,緩緩往下滴淌。「所以,我當時就告訴自己,我一定要活著離開,我要報仇,我要報復!」許星梨的聲音逐漸變得冰冷,「你一定以為牧煜文這個名字是白真真取的吧,不是,是我取的,從

孩子的名字開始,我就確定了我復仇的每一步。」

牧景洛仿佛完全喪失了聲音,就這么站在車前,聽著她說每一句。

「我教煜文認識應家的所有人,我教他嚴格的禮儀,逼著他去學一些藝能,因為我知道這都是能討好人的,尤其是能討好像牧家這種大家族的人。」許星梨繼續說道,「我等煜文長大,長大到他已經不會輕易被白真真、張南蒙騙的時候,就開始我正式的復仇計劃,我主動在白真真面前現身,讓她把我和煜文抓了,我知

道她的,她太想嫁給你了,可你對她只有兄妹情誼,所以她急迫起來會不折手段。」

安靜的黑夜里,只剩她一個人的聲音。「果然,白真真上套了。」許星梨道,「其實我最初以為你們牧白兩家是親戚,肯定會深信不疑,我讓煜文賣個破綻,不讓他叫白真真媽咪,這樣等到你和白真真的婚禮上,

我再讓煜文戳破她的謊言,那會是非常精彩的一幕戲。」

「……」

牧景洛聽著,腳邊的地上,已經濺了一小灘的血漬。「可我沒想到,孩子都有了,你居然不想娶白真真,連試著交往都不想。」許星梨看向他,「你知不知道那段時間,我可能是全世界最希望你娶白真真的人,可你就是不願意,哪怕是白真真自毀來搏同情,你都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