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白書雅點頭的一瞬間,就看著牧羨光的眼淚落了下來,落在那張僵得不能再僵的臉上。
下一秒,他跳起來,氣急敗壞地道,「你為什么要拿這種事騙我?這有什么好玩的!白書雅你過……」
罵到一半,牧羨光伸手一抹眼淚,又半信半疑地看她,「真的不是絕症?真的?你真的只是在耍我對吧?這回你要再騙我,我分分鍾跳樓給你看信不信?」
這樣子讓白書雅什么刺都已經挑不出來了。
白書雅再次點頭,「這回沒騙你了。」
聽到這話,牧羨光看著她,感覺她的面色好像是沒那么差了,眼睛也有神,頓時又笑起來,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該笑,手掌捂住了臉,轉過身去。
「牧羨光……」
「白書雅你說你還是小孩子嗎?怎么能拿這種事來騙我?」
牧羨光忽地又轉過身來瞪向她質問道。
她知不知道他有多慌,他一個小時里打了多少醫生的電話,做了多少鋪後路的工作,給她鋪,給兒子鋪。
他是真的氣到了。白書雅看他這樣,也意識到自己這個測試有點過,柔聲道,「我沒想到你是這樣想的,我只是看你太在乎女兒了,現在我沒懷孕,你的女兒夢破碎了,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恨
我……」
「恨你?」牧羨光莫名其妙地瞪著她,「老子願意拿一百個女兒夢換你給我好好的!」
她在想什么呢?
還恨她?
「……」
白書雅坐在病床上,聞言呆了呆,目光怔怔地看向他的。
一百個女兒夢嗎?
她聽著,眼睛酸得厲害,她朝他張開雙臂,「老公,抱抱。」
「滾蛋,誰要抱你個騙子精!」
牧羨光罵道,氣得轉身就走。
白書雅坐著,固執地張著手臂。
三。
二。
不到一,牧羨光就回了頭,沖到她面前,俯下身一把抱住她,緊緊抱住,呼吸還在發抖。
……
「林宜,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身為家族內務主理,你應該是有個大家長的樣子,怎么能偏幫偏坦,還配合我老婆、我妹妹來騙我?」
書房里,林宜正在看資料,牧羨光沖進來,搬了張椅子在她對面坐下,氣勢洶洶地朝她問罪。
「你怪不了自己老婆,舍不得怪妹妹,就跑來怪我了?」
林宜抬眸淡淡地掃他一眼,繼續看資料。
「我現在不是怪,我現在是在質疑你有沒有這個做大家長的能力!」牧羨光沖著她道。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
林宜失笑。正說著,書房的門就再次被人打開,應寒年面無表情地從外面走進來,一直走到林宜身後,稍稍俯下身,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一手按在書桌上,然後慢慢抬眸一雙漆黑的
眼,好整以暇地看著牧羨光。
「你怎么來了?」
牧羨光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
「我就進來看看,你說你的。」
應寒年的嗓音低沉,相當通情達理,甚至收起視線幫林宜看起電腦上的資料來。
牧羨光愣了愣,而後坐在那里敲敲書桌,開始說起來,「林宜,作為一個大家長,我覺得你至少得要做到公平,在我誤會我老婆得絕症的時候,你就得澄清。」
「這季度收益不錯。」
應寒年看著電腦上的數字道。
林宜笑著睨他一眼,「我哪當得起應氏集團總裁的一聲收益不錯。」
「我的都是你的。」
應寒年不假思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