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喝酒還是兩年前,新君即位,天下大哺的時候!
半個時辰後,在騎兵的護送下,張未央一行。抵達了一個風格與他昨天住進去的移民村極為類似的一個村庄。
唯一不同的是,這個村寨的村頭。有一個木制的圍牆,削尖的柵欄上,掛著各種獸皮。
其中不乏有完整的熊、豹,甚至在村口的正門上,掛著一只巨大的虎頭。
這讓張未央砸吧了一舌頭。
「這濊人也太奢侈了吧……」張未央心里想著。
在邯鄲,一張虎皮,起碼作價數千錢,若是品相好的完整虎皮,常常是數萬錢甚至十萬錢才能買到。
換句話說,就濊人的這個村寨的柵欄上掛著在風干的各類獸皮,在邯鄲起碼價值數十萬錢,甚至可能過百萬錢。
等進了村子,張未央就現,道路兩旁,都擠滿了各色圍觀的人群。
有老人,有小孩,更多的卻是年輕的女子。
這些人的相貌,跟張未央見過的其他漢人,沒太大差別。
唯一的不同,大抵是他們的衣冠型。
這些人身上穿著的衣服,似乎大部分都是各種皮革。
至於型,則是與中國迥異。
他們的男子大都披頭散,織成小辮子,女子則在頭上戴了些鮮花,樣式也與中國女子基本一樣。
張未央走過一個女子比較多的地方時,他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散出來的清香。
那是年輕女子特有的味道,混雜了一些青草的芳香。
「她們剛剛梳洗過?」張未央心里想著。
這些年輕女子,跟張未央所見過的邯鄲小娘的性格,完全不同。
邯鄲的小娘,雖然也很大方,從不避諱與男子交往、說笑。
只是……
張未央能清楚的感覺到,當他從那些異族小娘身邊走過時,至少有三個小娘大膽的對著他拋了個媚眼,甚至有一個年輕的小娘,還扯了一下張未央的袖子,然後就迅的紅著臉,低下頭。
而在過去,張未央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
這讓他有些局促。
讓他的兄長見了,有些惱怒,跑到他身邊,道:「二郎,你要大膽一些,這些濊人小娘,喜歡有擔當自信的丈夫!」
作為過來人,張起很清楚,濊人女性的需求或者說擇偶標准。
一個強壯的,自信的,勇敢的,能保護她們的男性。
見著弟弟似乎有些害羞,張起不由得有些恨鐵不成鋼:「二郎,你這個樣子,怎么娶細君嘛!」
「娶細君?」張未央有些疑惑。
「當然!」張起解釋道:「不然,你以為這些小娘來干嘛的?為兄告訴你,她們就是來挑未來夫君的,看上眼了,今天晚上就成婚,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在這夷狄新服之地,完全沒有什么納吉下聘之類的禮節。
瞧對眼了,直接就可以抱回家。
想到成親,張未央心里就生出了無盡的豪情壯志。
雖然,在邯鄲的時候,游俠們常常說:大丈夫何患無妻?
但張未央真患無妻!
趙地小娘,不是他這樣的貧民能娶得起的。
多數類似張未央這樣的貧民,最後常常只能在二十七八歲的時候,絞盡腦汁,勾引一位寡婦,才能完成成親的野望。
當然,代價是自己喜當爹,成為幾個孩子的繼父。
更關鍵的是,常常很多喜當爹的人,可能自己都弄不清楚,這些繼子的父親究竟是誰!
趙地的風氣,可是號稱遠邁天下的!
自戰國起,這里就是天下歌姬、舞娘的大本營。
天下大半吹拉彈唱,以色娛人的產業,都是從趙地源的。
長安列侯家里,大半的歌姬,都是來自趙國的各個歌姬訓練營。
當然,正經人家的女兒也有,而且有很多。
可問題是,娶不起!
也不會有人會將自己辛苦拉扯教育大的小娘,嫁給一位連自己都養不活的貧民。
本來,張未央以為,自己這輩子,可能就是個喜當爹的命了。
可沒想到,在這個遠離故土的異鄉,還有這樣的好事!
想了想,張未央大著膽子問自己的兄長:「這些小娘,要不要嫁妝?」
在邯鄲,小娘的嫁妝,動輒就是要一頭牛,外加幾千錢,以及飾、新衣什么的,把張未央賣了,也湊不出這么多錢。
更麻煩的是,就是賣,也沒人要。
隨著天子下令,漢人奴婢,以五算計後,天下地主和富商,就都不怎么喜歡要漢人奴婢了,他們更願意去買那些夷狄奴婢。
哪怕多加幾千錢!
「嫁妝?」張起嘿嘿一笑:「只要你夠強壯,能保護她們,濊人小娘,還有倒貼的!」
張起想起了那個去年被人搶走的漂亮小娘。
那個小娘,就是濊人一個貴族的女兒,李大嘴娶了她,不僅僅白得一個嬌滴滴的美嬌娘,老丈人還送了十張熊、虎、豹等猛獸的皮毛。
那貨轉手賣給了來新化交易的商人,得到十幾萬錢的財富。
真是羨煞了旁人!
兄長的話語,徹底點燃了張未央的激情。
不要嫁妝,沒有太多要求,那些濊人小娘在張未央眼里,一下子就變得可愛了起來。
「兄長放心,我一定抱一個小娘回去!」張未央對著自己的哥哥大聲說道。
只是,當張未央明白這一點,回過頭,去看自己的同伴時。
他現,幾乎所有的男人,都紅著眼,用著不善的目光打量著周圍的其他人。
所有人都很清楚,有一個小娘,意味著什么。
這不僅僅是一個有人暖床的問題,也不僅僅是一個傳宗接代的問題。
這更是一個經濟問題!
多一個人口,就多一個勞動力!
多一個勞動力,就能多耕一些土地,多種一些庄稼。
因此,別說這些濊人小娘看上去,相貌都還可以。
就算是鳳姐如花,那捏著鼻子,也要娶啊!(未完待續。)